第44章 最佳 惹她战栗不已(1/2)
陆珂缓过神,见他真以为她不舒服,忙道:“我没事。”
只是作曲时神思不受控制,险些把一首悲伤的词填成情歌。
她已经过了得到颗糖就追着问在哪买的跑了多远的路的年龄。要是从前,或许她会把这件事张扬得天下皆知,不把这颗糖的甜度发挥到最大限度不罢休。
现在她只要吃到糖就很开心,隐秘的甜能甜很久很久。
甜到她写了半小时没憋出一句音符。
倒是应许言臣的要求,又写了篇《当代青年应如何报效祖国》的策论文。
濯玉回到剧组,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陆珂病房里那个男人,剑眉星目,那眉毛极浓,眼神炯然,即使没说话气场也蕴含威势。怎么可能只是个小小的生活助理。
再联想到他身上那股正得不能再正的气场……
濯玉问和陆珂搭档的男演员:“最近新闻里火起来的人,有没有眉毛特浓,长得周正,家喻户晓的?不是娱乐新闻,可能是社会新闻,国际——”
她想起了在哪里看到过这张脸。
翻国际新闻,在bpc专访中找到了这个男青年。她屈指弹了一下手机屏幕,“我就说。”
外交部崭露头角的新星,出现在祖国最偏远的高原区域,给一个尚且不算顶流的女明星当生活助理?
哄孩子都没这么哄的吧?
濯玉拍电影特别注重美感,对演员的长相要求也很苛刻,美丑不论,必须有张银幕脸。她对人脸的记忆堪称一绝,在猜出许言臣的身份之后,顺藤摸瓜,又回忆了一下之前接触过的c城区领导的样子,几番搜索,查到了许致安。
许家父子有如出一辙的浓眉,许父面容更加威严,眼眸明亮,犀利如鹰。
濯玉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她曾经参与过c城区主题宣传片拍摄,许致安给剧务组开过会。会后,濯玉恰巧和许致安同乘电梯,他态度温和,问她电影筹备方面有没有遇到难题。听闻缺乏好演员,许致安提及自己的夫人,当场给了她一张明华的名片。
那时濯玉只是个刚从电影学院毕业的新导演,因为有许致安的介绍,才顺利与明华娱乐搭上线。有了影后春华倾情出演,宣传片爆火,连同濯玉名气一齐水涨船高。
原来许言臣竟然是许致安和明华的孩子。他和父母一样优秀,却愿意跋山涉水,来苦寒之地悉心照顾一个小姑娘。
濯玉给陆珂发消息:“好好养病,拍戏的事不急,抽空谈个恋爱也行。”
陆珂:“……好的。”
总感觉导演知道了什么。
几天时间转瞬即逝,医生说陆珂可以出院,就是出院后仍要多加注意,几款药还要再吃一段时间。如果还觉得喘气困难,可以在家做雾化。出院单最后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随访复查。
陆珂弹弹单子,出院证明被她炫得像获奖证书:“解锁人生新体验,毕业了!”
“不能说毕业。”许言臣纠正,“有的地方的风俗,毕业就是人没了。”
“……你跟我奶奶肯定很有共同话题。”
许言臣不赞成陆珂继续拍戏,打算带她一起回c市再养几个月。
陆珂再三保证之后拍的都是文戏,只是说说台词,根本不需要她怎么挪动。
许言臣:“你以为我没看过剧本?”
高原上是青果成年后的人生中最悲苦的时刻。生孩子、被家暴、仓促逃离几场大戏,没有哪场是轻松的。据许言臣所接收到的小道消息,只有逃跑的情节拍过了。
他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剧本,翻到她即将要拍的戏份,递到她面前让人看清:“这是文戏?”
剧本上用粉色荧光笔标注出的那一段,青果被丈夫一巴掌打裂了嘴角,男人还嫌不够,又抄起擀面杖对她拳打脚踢。
陆珂一梗脖子:“我拍的是文戏,人家是武戏……”
许言臣被她的诡辩气笑了。合着因为她只需要站着挨打、趴着挨打、抱头挨打,家暴戏对她来说就成了文戏?
“不行。”他斩钉截铁,“我不想丧偶。”
“我看你是不想转正。”
两人又对视了一阵,陆珂突然拽住他衬衫,踮脚对着人的嘴唇啵唧一口。
许言臣表情有了些许松动。
陆珂再接再厉,试图用美色诱惑对方。许言臣握住她的手,陆珂重心不稳,几秒之间,压着他一起躺在了床上。
心跳声急促鲜活,直到门吱呀一声打开,立秋和强伟说着话走进来,见病房没人,齐刷刷往床上看去。
只见女土匪压着俊公子,搂搂抱抱难舍难分。看那架势,女土匪今天势必要造出三胞胎才肯罢休。
“没看见没看见。”
“继续来继续来。”
立秋推着强伟出门,双双把门合上。
陆珂保持那个姿势没动,“学长,你在尼格尔怎么想的,我现在就是怎么想的。”
因为热爱,无惧安危。
她一向认准了事情就去做,对则盆满钵满,错就撞墙回头,擦干血继续往前走。
“我不同意。”许言臣平时声色慑人,在她面前却像只收起利爪的豹。他耐心地跟她摆事实讲道理,“不是不让你拍。前提是先把身体养好。”
大叶肺炎起病急,病程长,陆珂的病情又比较严重,最起码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来恢复。
“我现在很有感觉。接下来会小心的。”陆珂埋头抵着他的额,鼻尖对着鼻尖轻蹭撒娇,“就让我拍完嘛?拍完马上去找你。”
许言臣皱眉:“不行——”
态度太过冷硬,陆珂不悦,挑起他下巴:“我真的好了,要不现在来一发看看?”
许言臣目光朝下看着她,眼眸微咪:“你就躺在那动都不动,好意思说。”
陆珂悟了,松开手,俯身凑近:“那我这次在上面?”
许言臣:“等你彻底恢复吧。现在不适合剧烈运动。”
陆珂不想再跟他一本正经地探讨这个问题,坐在他身上直接下通知:“要么啪要么拍,要么啪了再拍。你看着办吧。”
许言臣探手够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给强伟发了条语音:“在病房外面放个牌子,随便你放什么,不要让人进来打扰。”
陆珂只是想撩他一下,他越冷静她越想撩,但见那人真的开始有条不紊地解衬衫扣子,她瞬间如坐针毡。
“光天化日大可不必,啊大可不必。”陆珂说着要从他身上下去。
却被按住了腰。
高原寒风凛冽,吹得窗户啪嗒作响。室内动作极尽温柔,偏偏惹她战栗不已。
——
陆珂如愿回到剧组,带着一个经纪人,一个助理,一个半路大风刮来的生活助理。
许言臣给她的汤婆子里灌满热水,目光注意到在拍的戏份,脸色不算好看。
导演喊卡后,陆珂向许言臣的方向跑过来,左唇角带着乌紫淤红,上面沾着几缕鲜血。
许言臣把军大衣给她披上,汤婆子放到她怀里。陆珂看了眼他的神情:“我渴了。”
“杯子里有水,自己喝。”果然在暗自生闷气。
“我手忙不过来。”她说,“哎呦,这特效做得太真实了,我嘴巴都张不开。刚才我都没敢喝水,就怕妆花了。”
水杯被插好吸管,吸管递到她嘴边。
“下一场还挨揍?”
“不挨了,下一场逃跑。”
濯玉在休息间外听到两人最后两句对话,乐不可支,抬手叩门:“有时间聊会儿?”
“有啊。”陆珂点头。
“这位……生活助理。怎么称呼?”
“叫他小许就行。”陆珂说。
濯玉态度和蔼:“小许,你妈妈明董最近可好?”
大型社死现场。许言臣摘下口罩:“您好。我母亲状态还不错。”
“要不是你爸妈,也没有我的今天。”濯玉说,“你回去前跟我说一声,我在这买到了正宗红花和冬虫夏草,捎给他们二位。可可也可以一起吃。”
“那谢谢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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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臣的休假日即将结束,要回部里报道。
回c市的飞机上,他座位旁突然来了个姑娘,香水味刺鼻,爆炸头、大墨镜,烈焰红唇,胳膊上还有明晃晃的纹身。
姑娘落座姿势洒脱,挥手一撩,爆炸长发贴着他的西装一扫而过,余光偷瞄他好几眼。
许言臣:“看够了?”
红唇轻启,冷哼:“呵。”
像是在说,你有什么好看的。男人总是这样,虽普却信。
许言臣不再同她废话,闭目养神。
姑娘见他不理会自己,愈发造作,空姐过来时她说要杯红酒。
许言臣的假寐再也寐不下去:“不要红酒,给她一杯热橙汁,谢谢。”
肺炎刚好,喝什么酒。
陆珂摘了墨镜:“你早认出来了?耍我呢?”
“只许你耍我?”许言臣捏起她一簇发梢,“劣质假发吧,摘了扔垃圾桶,味道太大。”
“我不。下飞机的时候还要用呢!”
“想通了?知道回c市养身体了?”
“百玉兰颁奖晚会,邀请我去。”陆珂意气风发,“我通告很满的。”
她这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让许言臣微微笑起来:“做好两手准备。”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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