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粉军(六)（1/2）

……洋泾浜圣若瑟堂那幢尖顶的哥特式天主堂中，顾菲儿一袭白『色』的婚纱。修真谷想起即将出嫁，她的心田却一点兴奋都没有，抬头看看天，已过正午。再过一会儿，就将离别少女，迈入『妇』女行列，她几多有些伤心。心中也百转愁肠，她想起了母亲，她想：母亲，我这算是受到了诱『惑』吗……

马米顿一身白『色』西装，红『色』的领结。他不停看着腕表，期待那如梦幻般的时刻……

“公发英行”来人陈诉说，“不少分销商都向咱们退货了，就在这几天，国产烟加大了营销力度，通常销售国产烟的商贩，按月给予津贴，多销多补……”马米顿摆手，“明天再说，我会拿出新的销售方案回手他们。”

“国产烟大搞请客赠物笼络烟商，还四处谣言说咱们的香烟霉变了。”

“明天吧！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不想听到这些坏消息！”

“我进来的时候，门口涌过来一群托钵人，说是要进来观礼，不让他们进，他们就堵在门口，牧师说，只要是带着一颗祝福的心，都可以来加入观礼。”

马米顿急了，“他们是来捣『乱』的，来破损婚礼的。”

顾菲儿听见教堂大门被托钵人堵了，摇头叹口吻，对身旁的父亲说，“也许我嫁给他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上次我们在黄浦江边散步，他也曾粗暴地拒绝过向他乞讨的托钵人，缺乏同情心。”

顾飞云笑了，“上海的托钵人多如牛『毛』，是同情不外来的。”

“父亲你没看到，他那时的脸『色』很难看，我认为，我们还缺乏须要的相识。”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怎么？忏悔了么？人无完人，不要总盯着别人的缺点，那样会把缺点无限放大。”

顾菲儿自嘲地笑了，想起马米顿那一封封洋溢着激情的情书，她酡颜了，“他也有可爱的一方面，我实在是被这些情书感动了……”

时辰到了，在一个可爱男童和两个头戴花环手提玫瑰花篮女童的引领下，顾菲儿右手轻提着皎洁的婚纱，左手挽着父亲的手臂徐徐走向新郎。教堂肃穆的音乐响起，顾菲儿突然以为张皇了，眼泪几欲夺框而出，她说，“父亲，我不想嫁！”

顾飞云说，“你骑在虎背上了。”

《马太福音》说：人要脱离怙恃，与妻子团结，二人成为一体……马米顿望着愈发『迷』人的顾菲儿，心在狂跳，血『液』在急速流淌，看着她那白皙的面庞，纤细的腰肢，高耸的胸膛，他有些激动，“马上就要与她连和，成为一体了，今晚的洞房，将是快乐的巅峰！”一想到快乐的巅峰，他只以为嗓子干渴，有一种想喝水的感受，他拼命地咽着口水，以为生命也将随着巅峰的到来而变得越发多彩多姿。

托钵人们被允许进来观礼了，牧师说，“天主的赐福不分人群。”马米顿的脸胀红了，他说：这样可没体面了……牧师不理他，直接开始祝福：让我们低头祈祷，全能永在的上帝……求你赐下清洁的心，正直的灵……”

激动地誓约就要开始了，马米顿满身有些哆嗦，他想：很快就要抱得尤物归了。

牧师说：马米顿，你愿意娶这位女人做你的妻子么？

马米顿双目默默含情，温柔地盯着顾菲儿：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