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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
又到周日,晏姝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晏亶和林放心正坐在餐桌上用餐。见她下来,晏亶颇为惊讶:“今天是有什么运动么?”
“没有。”
走进厨房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柠檬水,端着杯子小口喝着走出来,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吃早点。
“你今天会和宁白晤面么?”想到今天是周日,晏姝问林放心。
“嗯,一会出去。”
晏亶疑惑:“为什么要出去晤面?直接把阿宁叫过来吃午饭就是。”
林放心推拒:“不用。”
“阿……阿姨。”晏姝叫她:“今天中午我想吃红烧肉。”
两个大人具是一惊。
“好。”
这是晏姝头一次称谓她阿姨,林放心除了涌动出喜悦,还多了一分惊讶。红烧肉?她是在间接批注态度,邀请阿宁过来用饭么?
对于话里所包罗的深意,晏亶自是不知。他心想,他果真错过了一些事,虽然两人之间的关系还很微妙,可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是极不容易。
饭后,林放心出去买菜,晏亶坐在客厅里看报纸,茶几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看他的样子似是并无公务,企图闲居在家。
晏姝拿出英语书坐在阳台上一边享受早晨的优美时光一边背诵英语单词。
单词如果和汉语联系在一起的话,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好比她初中时学习的just,她总是习惯性地念成“炸死他”。现在翻到单词表上,当背到pregnant有身的时候,她又会下意识地发音成“扑来个男的”……
“ambition,ambition,俺必胜,俺必胜,俺必胜……admire,admire,额的妈呀,额的妈呀,额的妈呀……”
正当她嘴里碎碎念的时候,突然一片阴影笼罩过来,重新顶传来一声轻笑。
她抬起头,额的妈呀,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宁白抱臂斜靠着墙:“孙老师要是听到你这么发音,预计会哭的。”
晏姝坐直身子,没好气地质问:“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
他摊手:“我敲了,你念得太投入,没有听见。”
“那你就不能等我听见了获得我的允许之后再进来?”
宁白没理她,审察了一下卧室的四周,点评道:“还算清洁。”
“你出去,你出去,这里不是你待的地儿。”
晏姝站起来,把课本摔在摇椅上,伸直胳膊,将手抵上他的脊背,推搡着他。往前推了几步,她顺势平移着步子,效果在从阳台进入的房间的门槛上狠狠绊了一脚,整个身体不受平衡地往前栽去。
她“啊”地一声叫出来,宁白条件反射地一转身伸手弯腰企图接住她,偏偏她现在也随着脱手想要拽住宁白的衣服,宁白被她拉得一个趔趄,身体原来就有前倾的趋势,现在更是不受控制地扑了已往。
晏姝的门牙狠狠磕在了宁白的嘴唇上,她两手揪着宁白胸前的衣料,而宁白猫腰揽着她的纤腰,晏姝的脚尖勾在门槛外侧,身体与地面倾斜了快要六十度。两人都睁大了眼睛,同样漆黑明亮的双眸,同时瞳孔顿张。
晏姝脑子里一片忙乱,胸口猛烈地跳动,刚刚背过的所有单词里唯独剩下一个pregnant突兀地从影象里蹦跳了出来。
扑来个男的……呸,她是不是乌鸦嘴?
“你不起来么?”
两人的嘴唇细密相贴,晏姝现在还保持着微微张开的状态,宁白这一说话,唇与唇相互摩擦,她的脸倏地一下红透了。
借着他手扶自己的力道,晏姝赶忙手忙脚乱地站直了身体。气氛尴尬得超乎寻常,两人都保持默然沉静没有说话。
宁白的下唇被晏姝的牙齿磕破,他轻抚着那一处伤口,微微凝眸,眼底似一汪深潭。晏姝捉摸不透他的心情,望见他的嘴唇鲜艳地吐着血丝,她只好硬着头皮说话:“谁人,我不是居心的哈,你嘴巴破了不能怪我。”实在她心里正懊恼着,她的初吻就这么意外的没了。
宁白半眯着眼:“你还真有本事,先前咬了我胳膊一口,现在改啃我嘴巴了,果真是属狗的,牙口真好。”
这夹枪带棍的话让晏姝极为不满:“你才属狗的,你全家都是属狗的!”
“晏姝,不要惹怒我。”
降低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警告,晏姝缩了缩脖子,她抿着嘴低头看着拖鞋外貌上的那层绒毛:“我……我咬你的那块肉现在都长好了吧?”
都已往那么久了也没听他主动提起过,她意料应该不算太严重。
宁白挽起袖口,露出肌理明确的小臂:“你自己看。”
抬起头望已往,浅麦色的皮肤上有一块浅浅的齿痕,颜色漫衍有些七零八落,不仔细看倒看不出来。
“托你的福,这块疤将随着我一辈子。”
晏姝心里毛毛的,他这是在秋后问罪?委曲挤出一丝笑,惋惜笑得比哭还难看:“那你想怎样?”
宁白淡笑道:“我能怎样,难不成也咬你一口,给你这小细胳膊上也留道疤?”
她猛地把两只手都藏到身后:“冤冤相报何时了。”
又是一声轻笑,只听宁白说:“你岂非忘了,你先前不是跟我说,一报还一报么?”
“我……”
正当晏姝不知所措的时候,宁白转身,提步开门走了出去。
她轻拍胸口,还好他没继续追究下去。扪心自问,即即是两人关系已有很大缓和,可她在心田深处对他依然存在着一丝畏惧。他的态度是转变了许多,不外,阴晴不定的性格着实让她时常吃不用。
宁白出了晏姝的房间,经由楼上起居室的时候,下意识地伸手再次轻抚上嘴唇。刚刚两人靠得如此相近,他甚至感受到了晏姝因为过于紧张而不停哆嗦的睫毛,轻轻擦着他的,上下翩跹。如果忽略被她牙齿磕到的狼狈,唇齿相依的感受有如一片鹅毛,在他原本波涛不惊的心尖往返轻扫,竟发生一种心痒难耐的盼愿。
宁白甩了一下头,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抑制住妙想天开,他举步下楼。
晏亶已不是第一次见到宁家这个小子,对他的印象一直很好。之前见他尾随林放心进门的时候,手里还资助拎着菜篮。当他得知原来是陪着林放心一起去了菜市场后,心里更为赞赏,现在像他这种年岁段的男孩子很少有愿意与母亲如此亲近的了。眼前这个少年沉稳又孝顺,和他谁人极不着调的父亲相比,认真让他另眼相看。
晏亶摆出象棋招呼他:“阿宁,会下棋么?来,陪叔叔下一盘。”
“好。”
宁白笑着走已往,与晏亶面扑面坐下。两人对着弈,时不时地说上两句话。主要是晏亶想要相识自己女儿在学校里的情况。
“小姝这孩子打小被宠坏了,以前灵巧听话得很,现在性格刁钻离奇了些。在家里不大爱说话,我也只能通过你们班主任知道点她的学习情况。可我最近感受你们那位蒋老师似乎对小姝很是不满,听她说话的口吻就似乎我女儿已经十恶不赦了似的。”
“晏叔叔,原来作为学生不应该对自己的老师说长道短,可是蒋老师这小我私家,有些话不得不说。她不光单针对晏姝,对我也是一样的。我们两个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曾出言冒犯过她,即即是现在晏姝学习效果有了很大的进步,她也没有给过好脸色。虽然,对我也不破例。”
“立方的现任校长是我爷爷老战友的儿子,和我父亲是一个辈分的人物,真要论起来,照旧我的尊长。家长和校方签订入学协议,这些年早已成了根深蒂固的规则,如果我冒然加入把你们班主任给换掉,被有心之人捅出去就会酿成我晏亶左袒幼女滥用职权了。”他皱紧眉头:“小姝性情倔强,若是再这样下去,我担忧会倒霉于她的身心生长。”
“晏叔叔放心,有我在旁边看着。既然我妈与您结了婚,那晏姝就是我妹妹,哥哥护着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
晏亶心间一宽,少年飘逸的面庞流露出坚贞的神情,望着他的那双眸子清澈醒目,让他无法不去信任。不愧是放心教出来的儿子,除了高挺的鼻梁和那双薄唇,言行举止上没有半点宁青的影子。好,这样很好。
宁白扬手:“将军。”
晏亶一个走神,只见宁白已用帅占中,他看向自己这方的窝心马加双士底兵,无棋可走,只能认输。晏亶哈哈大笑:“我输了。”
宁白莞尔道:“叔叔只是厥后在想事情而已,若是论起实力,我哪是您的对手。”
“你小子要是跟我居心谦虚,那叔叔我就当你在变相自夸了哈。”
晏姝下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即是晏亶和宁白像是忘年交般有说有笑的情景。之前的小插曲还念兹在兹,甫一望见宁白,她微微有些尴尬。
宁白扬眉冲她一笑,神态再自然不外。
晏姝暗自咬牙,她一小我私家在卧室里翻来覆去纠结了老半天,宁小白就跟没事人一样在楼下和她爸品茶闲聊。初吻岂非不是一份优美的回忆么?这厮居然就是她的初吻工具……
晏姝恨恨地在心里咒骂,优美个球啊,回忆个球啊,让她死了算了吧。
chapter 22
在宁白凌厉的眼风之下,面临蒋老师一而再再而三的冷嘲热讽,晏姝由最初的急躁如雷逐渐修炼成了默然无视。心境越来越平和的最大利益就是,时间滴滴答答如流水,飞快而过。
等到期末考试来临之际,晏姝在不知不觉中竟酝酿出了一股跃跃欲试的激动。她并不是十拿九稳地保证能再次取得较大的突破,究竟12月份的月考她已经挤入了年级前50名的行列,越往上,上升的空间越窄,这一点,她心里十分清楚。不外,这倒也没什么,就像上次依依效果下滑后说的那句话一样,重在加入嘛。
去学校领效果单的那天,晏姝以前的同桌梅芳一大早上的竟然埋着头趴在桌子上哭,晏姝经由的时候只能望见她纤弱的脊背在不停抽搐。
袁依依撇着嘴告诉她:“听说她这次没能保住年级前三,倒退到15名了。”
晏姝体现明确,她能体会到作为一个优等生突然效果跌落的心情。就似乎当初她刚开始放纵自己的那会,中考效果惨不忍睹,她不是不惆怅的。只是,和妈妈过世比起来,那点小痛就不算什么了。
蒋老师发放给每个学生一张班级效果表,晏姝这次是年级第48名,她不是梅芳那种死乞白赖把分数看得大过一切的人,只要有一丁点进步,她都是十分欢喜的。
宁白依旧稳居第一的宝座,她努了努嘴,不是很友善地说:“真搞不懂某些人心机那么深,平时泯灭那么多脑细胞,怎么还能看得进去书呢?”
宁白哂笑:“我也搞不懂有的人为什么每次出门都忘了带脑子。”
晏姝怒:“你才没脑子!”
他看着她一副欲要跳脚的容貌,心情蓦然舒畅起来:“果真没带脑子。我又没有指名道姓,你反倒此地无银。”
可恶!晏姝咬牙切齿,这显着是她的台词好欠好,到最后居然被他反将一军。她气急松弛地拿起效果单继续往下看,去找袁依依的分数。
晏姝神情蓦然一顿,她抬起头来惊讶地望向袁依依:“依依!”
袁依依转头:“怎么了?”
她质问:“你怎么效果又下降了?”
“我不是说了重在加入嘛,没事的。”她一脸无所谓的心情,可是微垂的眉眼下却掩饰不住心里的惆怅。
宁白眼尖地察觉到了她的心情,眼刀子扫过晏姝,制止了她即将要爆出口的斥责。
晏姝心中恨恨,她不是不知道依依最近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秦逸舟身上。一天当中如果秦逸舟给她回复了短信,她会开心地把对话内容看上无数遍。宁白曾私下里对晏姝说,从他的角度看已往,正好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在上课的时候偷偷在课桌底下发短信。
晏姝坐在她身后,自然注意到她经常低着头不听课。甚至有时候还能若有似无地听见从她那里发出来的笑声。晏姝冲着宁白没好气地说:“别以为她发短信我不知道,有谁会平白无故地对着自己的裤裆傻笑?”
看着效果单上十分扎眼的分数,晏姝抓心挠肺地想,自己是不是该接纳点行动助她一臂之力?倘若再这样单相思下去,秦逸舟喜欢她是最好不外,可万一秦逸舟最后拒绝了她,袁小妞已经学习下滑,会不会以后提不起心力像她之前那样一蹶不振?
到底该怎么办呢?晏姝心里毛躁躁的,她又不是恋爱专家。
歪头瞅了一眼宁白,脑子里火花一闪。宁小白企图多端,总是能乐成给她下套,搪塞一个傻小子秦逸舟应该不在话下吧?晏姝眼珠子转了转,悄悄拿定了主意。
终于放寒假了,假期的第一天,a市不期然地飘起了鹅毛大雪。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晏姝显然很是兴奋,她站在院子里仰头伸手去迎接晶莹剔透的雪花,没过一会,小脸就充满了冰晶,全身上下也都落上了一片皎洁。
经由一夜,积雪汇聚,小小的院子裹上了一层银装。清晨,晏亶握着铁锹从台阶下挖起,忙活了快要半个小时才终于铲出了一条小路。
冬天一到,晏姝整小我私家就开始惫懒起来,等到她起床的时候,已是上午十点。晏亶早已被司机接走去上班了,就连林放心也都从菜市场回来老半天了。
天知道,实在她是被饿醒的。洗漱后下楼,正企图去冰箱拿点吃的先垫垫肚子,效果刚转过楼梯口便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自从宁白获得了包罗晏姝在内所有晏家人的默许之后,他去晏家的次数越来越频仍。晏姝恨不得拿脚抽自己脸,在学校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也就算了,还敞开大门把他拉抵家里来继续给自己气受。通常看到宁白那张淡定自如的脸,她就很想走上前去伸出两只爪子狠狠蹂躏他一番。
不外现在究竟有求于他,晏姝吸了口吻,用清静无波的语气问:“你怎么来了,措施想到了?”
宁白刚从门外进来,手里还拿着几棵小葱,那是林放心自己种的,她喜欢种植一些很好养活的蔬菜,好比丝瓜,再好比青椒。他勾着笑,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你当我是情圣么?昨天才给我发的短信,一晚上就能帮你想到追求措施?”
晏姝一惊,四下看了看:“小点声!”
他在门口顿住,嗤笑道:“家里没人。”
随着他进了厨房,她希奇地问:“你妈呢?”
“有个包裹,她在门口签收呢。”
宁白将小葱伸进清水里上下搓洗,然后放到砧板上,操起刀,将之切成匀称的小段。
“拿个碗来。”
“哦。”
晏姝从消毒柜里拿出一个清洁的碗,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下递已往,宁白横着刀刃将葱花装入碗内。
“再拿个碗。”他凝眸看着她,询问道:“会搅**蛋么?”
她有些迟疑:“你是说用打蛋器?”
宁白挑眉:“不会用筷子?”
晏姝义正辞严起来:“家里有打蛋器为什么不用?筷子搅拌出来的有机械利便迅速么?再说了,搅出来的蛋液能细滑匀称么?”
宁白嘴角抽动了一下,闲闲启齿:“不会就不要找捏词,话太多容易闪舌头。”
晏姝两只胳膊往后一甩,气鼓鼓地说:“你既然知道我不会还多此一问,你的话就不何等?”
宁白洗了根黄瓜,送进嘴里咬了一口。清淡的汁液溢满唇舌,他咽下去,心里竟然徐徐开始发涩。
自从认识了晏姝以来,他就经常像适才那样说一些多余的话,做一些多余的事。都说黄瓜清热解毒,那他吃上一整根下肚是不是面临晏姝的时候就不会再动不动地被她惹怒上火?他自知性情欠好,可是能轻易冒犯到他的人,迄今为止只有她。偏偏她对于自己来说又是一个特此外存在,生气也好,恼怒也好,到最后不光不会厌恶她,还总是时不时地想要教会她一些工具,好比学习,再好比……厨艺。
宁白摇头轻笑,眼底多了几分无奈。他看着她,说:“资助袁依依的倒追企图我刚刚想到了一个。”
“什么企图?”
虽然被转移了话题,可是很显然,晏姝的注意力完全随着他的引导偏向而走,不光没有一丝不悦,相反,还十分激动。
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惋惜林放心恰巧这时候走了进来,对话只能到其中断。
厨房原来是林放心的土地,自从宁白来了以后,这就酿成了他们母子两个的天下。晏姝不懂摒挡,可她又不想出去。肚子咕咕叫起来,她出去拿了一包饼干又折返回来,然后就一直斜靠在门边看着他们两个做饭。
温婉淡雅的母亲,飘逸帅气的儿子,不得不说,这简直是一幅既和谐又养眼的画面。可是,却莫名地让晏姝感应心酸。他们纵然不说话各忙各的,不经意间的一个对视的眼神,眼角扬起的笑意,以及相互之间淡淡的默契感应,都让她无比地羡慕。
宁小白能和自己的母亲这样静默地相处,心里一定是极端满足的吧。曾经,她也有这样满足的时刻,只不外,她的妈妈不让她碰厨房里的工具,她教她奏琴,教她跳舞,教她开开心心地享受青春幼年的时光。
她的妈妈曾抚着她的发,温暖慈祥地说:“我们家小姝啊,未来一定要上当地的大学,到时候妈妈再逐步教你女人该具备的贤良淑德。”
咬着饼干的嘴突然不动了,晏姝低下头,掩去即将落泪的双眸,转身走回了客厅。
宁白忍不住皱眉,刚刚那一闪而逝的落寞悉数落入了他的眼底。他洗了下手:“妈,我出去一下。”
林放心循着他的视线望已往,晏姝早已不在门口,她回应了一声宁白,尔后看着儿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chapter
晏姝坐在楼梯的第一个台阶上,低头看着木地板,柔顺的长发顺着重心引力披洒而下,遮住了白皙润滑的小脸。肩膀一抽一抽的,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滴落而下,直直落在双脚并拢的粉色棉毛拖鞋上,白色的珍珠打了个滚,尔后逐步洇在了一片温暖的绒毛里。
宁白不动声色地坐已往,由于身形高峻,手脚有些放不开,爽性将两只长腿伸直,随性不羁起来。
“怎么了?好端端的又哭什么?”
他摸了摸晏姝乌亮的发,宽大的手掌因为刚洗了手的缘故带着一丝冰凉,幸亏晏姝头发多,厚厚的一层遮挡下,倒也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只是,究竟现在的状况挺狼狈的,她有些忏悔之前为什么没有跑回自己的房间里去,现在倒好,又在他眼前露出了懦弱无助的样子。
晏姝心里懊恼,头埋得更低了,她空出一只手掌,将宁白在她脑后“作恶”的大手抓下来甩了出去,闷声闷气地说:“不用你管。”
细弱的声线夹带着嘶哑的味道,不光寻不出一丝往日的嚣张气焰,相反,还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宁白想到那天在旅馆的大厅里,她也是这么一副荏弱的容貌,那双瞪着他的兔子眼看起来凶巴巴的,实在一点也起不到威胁的作用。她眼底的那份惆怅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她不说,他便也不问。爽性转移一下她的心神,以用饭为捏词带她出去散散心。
现在,又让他撞见她这副凄哀的样子,小声呜咽着,像个被困在牢笼里的小兽。那天,他回去查找了有关“女王攻”和“傲娇受”的解释之后,只以为一阵可笑,最后竟徐徐从胸腔里笑出了声。这个妹妹,除了任性冒失了一点,似乎尚有许多面。今天,他再次见到了她柔弱悲悼的一面,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里竟然开始发堵。
伤心和眼泪不适合她,她应该张扬跋扈地笑,像平时那样与他针尖对麦芒,有一股韧性支撑着她与他争锋相对。
宁白再次将手放上去,这次没有轻轻地抚摸,而是胡乱地揉搓,将她顺直的头发弄得七零八落,像是刚从被窝里滚过一番。
晏姝刺啦刺啦地火气一冒,靠,这小子以为她好欺压是吧,怎么她哭的时候也不让她好过?
她猛地一下站起来,凶神恶煞的威风凛凛,配着那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和疯人院里窜逃而出的女疯子没什么两样。
叉腰,怒视,上下吸着气,尔后抡起袖子就要跟他拼命,嘴里嚷着:“宁小白,我忍你良久了!”
就那么笔直地扑了上去,两手被宁白制住,她就使着气力推他,伸长了脖子要凑上前去咬他。惋惜男女体力悬殊,她基础近不了宁白的身。情急之下,她叉开腿直接坐在了宁白的腿上。他的腿原来就是往前伸直着的,她从小腿开始一点一点往上蹭,小屁股抬呀抬,手臂上同时较着劲,闷着头张开嘴就要咬他裸、露在羊毛衫领口外面的肉。
宁白压着声音道:“别闹!”
他的本意是想让她重新神气活现起来,怎料她会因此发了疯般地跟他闹。
宁白不是十三四岁的懵懂小子,他父亲宁青的私生活杂乱不堪,他几多提前相识到了性。早晨起来的时候也会因为遗、精而羞恼。
他真的很想把晏姝从腿上踢下去,可是又怕自己失了力道摔疼了她。宁白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忙乱过,他心惊地觉察出自己的变化。果真是和以前纷歧样了么?他居然开始在意她会不会疼。
虽然冬天相互下半身穿得都不少,可是晏姝蹬着小腿逐步蹭上来,中距离着的布料就似乎完全失去了阻遏作用。宁白依然擒着她的手,眼圈却徐徐开始发红,晏姝已经挪移到了他的大腿根。
“你疯了,快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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