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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 明祸隐忧
楚端的航空支出越来越多,越来越频仍地来见景宁,最初是半个多月来一次,现在则是至少每个周末都市过来。加上出差途经转机时的停留,景宁基础感受不到他是在千万里之外富贵多数市里上班的人。但楚端是绝对忙碌的人,相处的泰半时间里他都在随身电脑上忙,尚有接不完的事情电话。他笑言自己是“遥控事情”和“被事情遥控”。景宁于是也凑热闹地把自己的事情搬一部门抵家里,可是她多数时间是发着呆看楚端忙。事情被她搬来搬去的,经常出些流程上的小问题。
景宁不禁哀叹:楚端你个祸水。
相聚的时间一晃就过,脱离时景宁坚持每次都要把楚端送到机场,看着他过安检之后才脱离。接机、送机,她的生活越发忙碌了起来,在机场高速上飞驰的次数比她见同一幢楼里石部长的次数都多。
深秋是恋爱的季节,金色的时光让相思格外的晴朗妖冶,落雨的天气又多了惆怅和忧思。景宁和楚端奔忙的恋爱像琴键上跳动的轻灵音符,曲调悠长缱绻,暖成咖啡的馨香,陪她渡过独自熬夜加班的深夜。
这天她送走楚端回公司,迟到了五分钟。车钥匙刚扔到桌子上,难听逆耳的电话铃就响了,景宁接起,耳边传来的居然是石部长的暴喝,“怎么还在办公室?开会不知道?”
景宁一个激灵,“什么会?”
“问你秘书去!”石部长一个字都没多说,咔嚓挂了电话。景宁疾步走到门边,哗啦一下扯开门,眼光在办公室里找人,“阿凤!在不在?”
阿凤看她威风凛凛差池,慌忙跑了过来,“在呢,什么事?”
“今天什么会?”
阿凤被问怔了,想了一下,登时也慌了,“啊呀!是副总要听你做季度汇总陈诉。”
景宁头轰地就大了:季度陈诉从来都是石部长向上汇报的,如果用开会的形式让她来做,肯定是有重点地要考察她的。而现在,她不知道、没准备、不晓得开会的所在,甚至是迟到了……
“我怎么不知道?”景宁盯着阿凤,那眼光让阿凤胆怯,阿凤的声音怯怯的,像悬浮在空中,“文件我昨天放你桌子上了……”
“为什么不提醒我一句?!”景宁发了狠,顾不上和她掰扯,快步回桌上翻到聚会会议文件,拽了几份相关资料就往楼上跑,疾速消失的高跟鞋声显示着她从未有过的慌忙和张皇。
办公室里的人都看向阿凤,阿凤知道自己延长景宁的大事了,心底忙乱不堪。想到景宁一定会跟自己没完,她又急又担忧,对着与这件事完全不相干的同事们强调着,“是她自己不看文件的,我显着交给她了……”
景宁气喘吁吁地跑到聚会会议室,内里都是等得不耐心的西装革履。石部长拧着眉毛瞪着眼睛,一脸凶相,呵叱道:“快点儿!”
聚会会议桌最远端的副总只是瞥了她一眼便又低下头,翻来覆去地看桌上的文件,不急不火漠不关心,显然景宁即将开始的“陈诉”他已经不再关注了。人事部和几个要害部门的部长也都在,对她的迟到有的无所谓,有的直摇头,总之都是不认同。老卫和韩帅没什么反映,置身事外地只看着自己桌面。
景宁定定神,开始陈述。她把嗓子放得开些,保持清朗的声线和适宜的语速,“三季度市场部的营销方案依旧延续年头制定的战略,换代新产物上市销售全面启动……”
幸好景宁对事情了如指掌,来聚会会议室的路上又整理了思路,虽然是现炒现卖刚在脑子里憋出来的,基本上也把庞杂的事情讲述得脉络清楚。陈诉竣事,景宁孤零零地站着供各人审视,突然想起没有剖析在邻省新增设的两个经销网点,不禁遗憾地给自己打了不及格,真是太失败了。
副总看了她良久,点颔首,出其不意地问石部长另外的两个部下:“小卫、韩帅,你们看看尚有什么要增补的?”
这一问显然是即兴的,被问到的两人也都很意外。老卫慎重,最终决议不在此时当着面给景宁挖坑,维护自己忠厚的形象,说:“景宁基本上都说到了。”
副总下巴对着韩帅一扬,“你呢?”
景宁忍不住看了韩帅一眼,她知道韩帅是不会放过这样的出风头的时机的。果真,韩帅站起来,朗声说道:“我想增补先容一下在邻省新增设的两个经销店。这个项目一直是景宁认真跟进的,她或许是谦虚,适才没有提到。这两个店的业绩她谋划得很不错……”
此时,众所瞩目的主角已然替换成了韩帅。景宁知道自己再没有讲话的时机了,徐徐地坐下听韩帅的“增补”。
韩帅脱胎换骨一样,嬉皮的威风凛凛威风凛凛全无,此时声音朗朗、从容气派,把景宁认真的事情先容得详尽全面。景宁意料他为了这番讲话在镜子前苦练了良久,久到可以当部长了。
聚会会议竣事时,副总来和景宁握手,照旧有赏识的,“是不是没准备啊,连幻灯片都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忙?”
景宁忸怩地垂了头,“对不起,我的错,延长了您和列位向导的时间。”
副总笑,对一直拉着脸的石部长说:“没准备的情况下能把事情先容得这么到位,确实是小我私家才。再对事情多些热情就好了。年轻正是做事业的时候,不要蹉跎了,到了我们这个岁数多得是大把玩的时间。石部长强将手下无弱兵啊,小韩,不错。”
送走列位向导后,石部长瞪着景宁,低声重气地说:“去我办公室。”
景宁跟了他准备去挨骂,进了门后主动老实地认可错误。但石部长基础不想听,小眼睛泛着冷光,盯了她足足五分钟,火气照旧忍不住,直接就拍了桌子,“这要是换成个男子,我马上就撤了他,再起源盖脸骂他半年!你说,这段时间我打你办公室电话能找到你频频?连手下人都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像话吗?啊?今天可好,给你打了一中午手机,好嘛,关机!副总加入的会你也敢迟到?听的全是你的事情内容,说白了就是来考核你的,这是我费经心思给你争取来的时机。效果呢,让韩帅逮了时机,所有人对韩帅另眼相看,对你会酿成什么印象?你还想不想当部长了,你还想不想好好干了?啊?”
石部长越说越气,恨铁不成钢,转椅爽性扭过九十度,给景宁一个恼怒的侧脸,手连连地挥,看都不想看她一般,“走吧走吧,真是个阿斗。”
石部长这门大炮喷火时是绝对不允许炮灰申辩的,否则炮灰会再次被轰得满世界飞扬。景宁深知这一点,况且她也没什么可申辩的,清静地退出了办公室。从未被这样训斥过,而且是充满着失望和不满地被称为“阿斗”,景宁意气消沉地拎着文件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路走过的地方她都以为阳光炙热、灰尘弥漫。
到了组里,阿凤小心翼翼地躲着景宁。景宁对她虽然也有气,但想来想去问题照旧出在自己身上,就算非要把阿凤拉来当捏词又能怎么样?没多说什么,景宁回了办公室。想着石部长对她的失望,想着会上体现突出的韩帅,想着副总那句实在已经判她出局的话:再对事情多些热情就好了……
她错失了最要害的一局,大好局势毁于一旦。之前的全部起劲全部归零,正应了韩帅两个月前的那句话:看准时机抓紧下手,错过这一站不知道还得熬几多年。而韩帅果真也正如他自己所说:这可是要害时刻,现在用好每一分力胜过你平时十几年的加班熬通宵。
想到那时韩帅向她打探石部长升迁的事情,自己真是嚣张又自信啊。
景宁不禁讥笑自己,一直顺畅惯了不明确珍惜。而她对前途和权势也远没有想象中那般清高,真正面临失去时,失落和不甘一样令她沮丧、消沉。
气馁地呆坐在办公室里,直到门外所有的同事都走了,景宁才慢悠悠地下班。停车场里遇到了武匀,像是在等人,景宁跟他招招手打招呼。
武匀是卸去一天疲劳的神清气爽,看得景宁很是羡慕。
武匀问她:“下班回家?”
景宁点颔首,顺口回了一句,“你也回家?”
“我去修车。”
准备抬脚进车子的景宁就站住了,尴尬地看着武匀和他那车灯,“今天不忙,有时间去修车了?”
武匀呵呵笑了,“看来我的拖拉也很着名了,勤快一次都市让人意外。”
“横竖我的车已经修好良久了。”景宁兴致不高,挖苦的话说出来都是恹恹的。
武匀想到天色晴朗,秋色斑斓,就约她一起,“去陪我修车,有没有兴趣?4s店四周有家咖啡厅,情调不错,尚有一个街区公园,这个季节结了满树的野果子。”
“听起来不错。”景宁动了心。
“去看了更不错。”
今天的会开得景宁万念俱灰,楚端又不外来,回家也是孤零零一小我私家,只会更郁闷。景宁点颔首,上了武匀的车。
车放到4s店里,两人先去解决晚饭。刚坐下,景宁就头晕了,今天诸事不顺:正正地望见翟远林进了店门,身后随着历桦。他们没有看向自己坐的角落,径直上了楼。
武匀察觉到她的异样,略一偏头就望见翟远林,便知道景宁在别扭什么了,于是提个建议,“是不是不合口胃?我请你去路扑面吃西餐吧。”
景宁谢谢所在颔首,“好。”
西餐厅里没有喧闹,晚餐后武匀点了茶,两人面扑面坐着。香茗升腾,景宁磕磕绊绊的一天终于在此时归于寂静。品着茶,心思得了空闲,她惦念起武匀说的谁人公园了,结满野果子的情形让她遐想了一路。
武匀笑她的如饥似渴,带她出了门,循着一条卵石小径走进了一片树林。园子里是种种认识的、不认识的树,确实结了果子,可是夜色渐黑看不清晰,林木的香气却是萦绕鼻间,让人心旷神怡。
武匀和她边走边聊。两人生活圈子交集少,谈的无非也就是事情。都是同行,交流相同起来便很顺畅,也开阔了思路。武匀感伤,“都是利益之争,每小我私家都是棋子,起升降落看似纷杂,最要害的照旧看公司老大怎么思量,如何结构。”
“同样的位置给差异的人坐,效果就纷歧样,如果都是霸权的人,**犬不宁是肯定的。”景宁说。她心想,若是你掌了权,和唯我独尊的石部长肯定是两种威风凛凛威风凛凛。
武匀恰恰和她是一个思路,说:“和气容让很重要,火药味太浓没什么好。我以为你若是当了部长、司理什么的,肯定是最讲效率和纪律的。”
这句话触到了景宁今天的痛处,她找个长椅坐下来歇脚,“我这种人不是当官的料,只怕时机送到眼前也抓不住。”
夜色迷蒙,灯光隐约,武匀依稀能看出她的消沉和失落。他略略想了想景宁公司最近的种种传说,就明确了,“我或许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没兴致了。”
“智慧,知道了就别再提了。”景宁在明确人眼前懒得遮掩,仰头看枝叶繁密如盖的一蓬老槐,避世一般只想感受闲逸。
武匀在她身边坐下,“我应该给你鼓鼓劲。”
“哦?”景宁来了些兴味,想听他怎么给自己励志。
坐在一株株笔直的乔木树干间,武匀说:“就说这些树,它们只是一个信念:头往高长,根往深扎,着花效果晒太阳。都说它无争,实在它们争取到的阳光最多,立根也最稳。”
景宁沉吟着,“你说的是韧性照旧竞争?我听不明确。”
武匀笑,“我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说的人是一个意思,听的人随意体会。佛入佛眼,牛入牛眼嘛。”
“这算什么回覆?”景宁不满地斜他一眼。
武匀被她白一眼,反而开心了,“你很智慧,性格也很爽快,照旧急性子。”
“是,你是慢性子。”
“慢性子总是被急性子骂。”武匀呵呵笑了。
景宁摇头,“急性子容易激动,经常办毛躁的错事;慢性子心有城府,通常笑到最后。”
“哦?我有城府吗?”武匀问,眼睛亮亮的。
景宁想起韩帅说武匀“是个厉害人”,真正精明的人通常外貌上都是无害温吞的,私下里从来没有松懈过,甚至越发起劲,好比韩帅和老卫,都市在最要害的时候使出撒手锏,这就是所谓的战略性眼光吧。
她说:“你呢,外表看是安宁无害、个性纯良的样子,不外以你的职业履向来说,绝对也不是好搪塞的人。我吧,未来嫁了人可以当主妇,职场上没生长就捏词是被家务拖累的。你是不是较量有压力,还得向上起劲?”
武匀摇头,“干吗非得出人头地?我就那么点能量,烧完了也就得了,跟别人拼永远都是找不自在。”
“这是障眼法吧?外貌不在意,暗地里起劲?”
武匀笑,“咖啡就是要放在杯子里的,你把它放在沏茶的紫砂壶里会很难受。我不是栋梁的质料,这辈子认了安身立命的命,只要支付全部起劲没有遗憾就行了。”
景宁有几分促狭之意,笑,“看看,说得那么恬淡,不照旧要‘支付全部起劲’?”
武匀舒服地伸个懒腰,“我也想采菊东篱下,惋惜现如今没有女人宁愿做农妇,虽然就要起劲了。只是起劲了也就而已,不强求自己。”
“真现实。”景宁悠悠地叹一声。
武匀忽地想到了刚刚一闪而过的翟远林,那可是现实又真实的完满归宿。景宁和翟远林婚变的事情一度震惊了所有人,没人知道她“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景宁半垂的眼帘下黑黑的眸子光华隐隐,武匀知道她也在想一些事情,就没再说话。
景宁在想什么?想她即将得手又失去的“市场部部长”,想适才见到的翟远林,尚有武匀的话……
两人就这么悄悄地坐着。夜色浓稠时衣不胜寒,武匀看她穿着单薄的风衣,以为该脱离了,就说:“晚上我还得加班。”
景宁忙起身,“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不忙。走吧,延长你这么长时间。”
话音刚落身上突然一暖,她肩上被罩上了武匀的厚外套。景宁显着一怔,被吓到了似的,神情中有要推拒的意思。
“这是男士的风度和老例。”武匀看出她的迟疑,解释着,玄色镜框后清淡似无的笑容有清俊的书卷气和安宁气息。
景宁笑笑,也不再推辞了。
回程路上,车里的景宁“啊呀”一声叫出来。武匀希奇,“怎么了?”
“我手机没电了……”
“有重要电话?要不用我的吧。”
景宁摇摇头,“算了,我照旧回家充电吧。”
她的手机最近一直挂着qq和楚端谈天,极其费电,经常就没电关机了。上午就是这个原因才误了石部长的电话,也误了那么重要的聚会会议。散了会她只顾着惆怅忘了充电,楚端肯定给她打了无数电话、发了无数短信……
景宁抵家第一件事就是充电开手机,果真,麋集的短信嗖嗖地挤了进来。还没来得及翻看,楚端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怎么一直关机?我还以为你从机场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贫困,一直担忧到现在。”
景宁疲倦地躺在床上犯懒,要从楚端这里找慰藉,“我今天不开心。”
“怎么了?”
“丢了一个得手的部长的位置,体现的时机被另外一个做足准备的人抢走了。”景宁想到了韩帅,今天他很突出。
“那怎么办?”楚端皱了眉,“再缔造时机?”
“不想了,随他去吧,也许我确实不适合。”
“那不行,时机来的当口你不能放松,不到最后谁知道鹿死谁手。时机都是抢来的,你不抢就直接死掉了。”
景宁头疼,“怎么抢?在公司里上蹿下跳?望见上司扑上去?我不想那样。”
“不是,是要多留心多相同。岂非你要永远趴在现在的位置上劳碌到最后?”
“留心?我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你身上。”景宁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给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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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楚端也被麻到了,但这种娇嗔太容易腐蚀他了,他的声音也变得低软了,多了暧昧,“想我了?”
“今天我不开心,你慰藉慰藉我。唉,你要是在我身边就好了,陪我吃晚饭、谈天、品茗、散心,否则我还得找别人。”景宁把腿支在墙上悠闲的晃悠着说。
“我要是在你身边就能帮你剖析一下形势了。”
“实在也没什么,谁人位置我也不是特别想要,另一番劳碌而已。现在也挺好的,我的上一任组长就是干到退休。况且绩效薪水丰盛,也不错。”
“小都市就是清闲啊。不外我很希奇,你是怎么当上景大组长的?”
景宁笑了,“我虽然没野心,可是能力照旧有的。”
楚端突然不说话了,电话里骤然的清静让景宁误以为掉线了,连看好几下手机屏幕才听见楚端说话:“适才和认识的人打了个招呼,我在陪客户打球,来休息间坐会儿。”
景宁笑笑,“那你忙吧,我先挂了。”
不想楚端的电话挂的更急,甚至没来得及说再见,景宁只来得及听见一个女声的上半句话,“怎么一小我私家待在这儿……”
这个声音的语气让景宁缓不外神来,只以为隐隐的耳熟。
来不及细想,手机又响了,是家里的妈妈。母亲诉苦道:“忙什么呢,电话不是关机就是占线。”
“没电了。”
“你和远林的婚礼到底定在什么时候了?我和你爸得提前已往,看看尚有没有不周到的地方。唉,你们两个大忙人,这么大的事没小我私家帮怎么能办妥……”
景宁打断母亲,“妈妈……”
“……下周去看你怎么样?”
“我没告诉你,我和远林不完婚了。”
母亲显然没有仔细听,还在她原有的思路里,“不完婚婚礼也不能不着急……你说什么!不完婚?往后推了?推了也好,办得好最重要,不能迁就。”
“分手了。”
母亲彻底默然沉静了。
景宁忙说:“你可别想多了。就是我们都以为不合适就分手了,这比结了婚再离强,是好事,妈妈。”
景宁悬着心,怕母亲接受不了这消息。母亲没有她想象中惊慌,再次说话时声音很是平和郑重,“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景宁于是细细碎碎地说她和翟远林的过往,母亲只是听,偶然轻不行闻的叹气声也似乎认可了景宁的决议。实在,不认可又能怎么样?她女儿和翟远林要完婚时没跟她商量,现在分手照例照旧没跟她商量。
“……到最后谁都没惋惜,我也没有失恋的感受,还不如和老同学离别时伤感。唉,一点激情都没有,这一辈子怎么能坚持下去?”
母亲叹气,几分生气几分着急,“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我不是惋惜你放弃翟远林条件这么好的人,我是担忧你没有好的归宿。”
景宁笑,“不会的,只会遇到更好的。你放宽心,会有乘龙快婿叫你丈母娘的。”景宁玩着脖子上的项链说。项链是楚端送给她的,纯净的蓝宝石被柔和的银色金属丝缠绕着,像无数温柔的手呵护着珍稀的幽蓝,千丝万缕不忍放下。
母亲想来想去,“不行,这么大的事,我和你爸得已往看看你。”
“你们来了我没时间陪你们。我这四十平方米的小公寓,咱们三个也没法住。这样吧,过些天我回家看你们。”景宁说。
母亲叹气,“好,否则我们不放心。”
晶晶办完婚礼后,最幸福的超长婚假也就竣事了,很快上了班。新娘子带着一身喜气重新做回了景宁的助理。阿凤长长的吁了一口吻,狼吞虎咽般利落地收拾自己的工具逃回了从前的办公桌,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晶晶惊异地问:“如饥似渴的这是干什么?我这椅子上有钉子?”
阿凤踏实地坐在自己久违的角落里,像是卸了紧箍咒,“我这里凉爽,你那座位太热了。”
晶晶数落她,“就你事多,这都快冬天了,还要什么凉爽。”
这个座位离景宁办公室最近,晶晶隔着玻璃都能看到景宁盯着电脑在发呆。虽然是刚上班,她也知道了韩帅在一次考核会上压了景宁的风头,新部长的争夺战中景宁已经落在了下风。景宁最近总是看着电脑发呆,神情渺茫,像在深思,看不出她是被攻击的失了斗志照旧在深谋远虑。
隔着一扇门的景宁想着的完全是另一回事,她对着电脑qq上楚端灰色的头像在发呆。楚端出国了,说要走半个月,他们之间种种联系都随之淘汰,到昨天就彻底中断了。景宁客观地剖析着,这是异地恋一定要遇到的问题,这也是再自然不外的情况,实属正常。但落在自己身上照旧接受不了,或者更明确地说到底,是担忧——两个被距离和各自的孑立阻遏在两个都市里的人,只凭一线牵挂连起来太过单薄懦弱。这成了景宁的隐忧,但这也是怎么都无法绕过的最大问题。
中午景宁和晶晶一起去的餐厅。新婚的晶晶毫无疑问是焦点,桌子边很快就聚满了跟她要好的姐妹。
“新娘子的气色就是好!”
“晶晶,你老公阿浩很机敏的样子啊,是做哪一行的?”
……
话题最后都集中在了阿浩身上,果真婚宴那天阿浩给各人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好。老公被其他女人夸奖惦念,晶晶有几分被人艳羡的小自得,越发甜蜜的要显示阿浩的利益,尚有阿浩对她的情有独钟,“对我虽然好啦。他开了几个小公司,什么都干。”
“哇,好勤奋的人,都开的什么公司?”
晶晶答:“多得我都不知道,跟他那些朋侪做红酒生意、开融资公司、炒屋子,还在给什么工程上送涂料和质料,七零八落的。”
众女友赞叹,“哇,晶晶你命真好啊,老公这么醒目,等着享福吧!”
晶晶只是抿唇笑,眼睛笑弯弯的。
完婚多年的倩姐听出些已婚女人敏感的事儿,“晶晶,你老公干什么你要仔仔细细的都明确才行啊,尚有他的朋侪,你也得认识。提醒你啊,看好他的钱袋子,这种有浮财的男子尤其要看紧。防范!防范!严加防范!懂不懂?”
晶晶绝对信任阿浩,连带着也不想让别人以为阿浩是需要防范警备的男子。她强调着,“我家阿浩不用管,他挣了钱主动全都交给我啦。”
姐妹们纷纷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不管不行,男子不能有闲钱……”
“男子学坏最容易了,越有钱越容易变,有钱有朋侪还帅的更是高危人群……”
这些话既让晶晶自得,又以为不中听,正了色,“伉俪间相互信任是最基本的吧,我相信我家阿浩对我忠心耿耿。再说咱也不差,能养活自己,脱离他又不是活不了,干吗把男子看得那么紧,累死了。”
倩姐被驳,以为没体面没意思,也就不强着劝了,“现在的女孩子都自立,不把男子看成回事。不外照旧留个心眼多预防的好。你问问景宁,景宁心思比你精致,她的话肯定你愿意听。”
景宁正啃汉堡,认认真真的当旁听,此时被问到,连连摇头,“我可没履历,还没完婚呢,没想过那么多。”
倩姐说:“那完婚以后怎么处置惩罚钱应该想过吧。”
景宁想了想,“自己挣的自己花吧,两人都留出些钱供家用。我是以为男子要是真想瞒你,你还真没措施,也只能相互信任了。”
晶晶连连颔首,“对啊对啊,坚决赞成aa制。”
倩姐越发扫兴,“我才不呢,他所有的钱都得交给我。我可得把男子辖得死死的,让他没钱酒绿灯红,让他不敢和我仳离。就算离,我也得把他弄得倾家荡产,让他试试!”
一众姐妹被这血淋淋的话惊到了,然后纷纷颔首,“同意同意!”
晶晶不以为然,“没那么严重吧?就算过不到最后要分居,谁挣的钱多谁分得工业就多也很公正啊。我相信我家阿浩,他把所有的银行卡都交给我了。”
晶晶心里有些不合气氛的话忍住没说——完婚又不是卖身,为什么总说到钱?就算仳离什么的,女人脱离的时候就不能有气节些吗?就想着相互预防,这还结的什么婚?无比现实无趣!
倩姐说:“不跟你说了,蜜月期的人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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