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绝望的手（三）（1/2）

一夜没有睡好的林云上班迟到了几分钟，也不知有没有因果关系，横竖他于是被叫到了局长办公室。

在走道里他与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擦肩而过。

这个，不是那所学校的校长么？

“林云，有另外一个案子需要你去视察，所以，手头的这个案子，你可以先放下来，我会交给别人处置惩罚的。”局长的脸上没有心情。

“什么？！”林云差点跳起来：“可是……”

可是局长的眼里写着“就这样”，而不是“好欠好”，所以，他默默地闭上嘴，点了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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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怎么样？”小罗凑过来。

“行了，你们解放了。”林云将外套摔在椅背上，一屁股坐在椅子里，不再说话。

跟谁人校长的来访有关吧？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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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听小罗他们悄悄议论，那所学校的新教学楼工程，已经重新开始了。

虽然，这样的消息，没有登上报纸。

一切，都像被一片庞大的抹布，悄无声息地抹去。

可是，林云照旧会时刻记起那天听到的惨啼声，那么凄厉的惨啼声，他没理由地感受到，事情，还没有竣事。

还会死人吗？

浴室已经被封起来了，过不了一天，那里也将成为推土机下的一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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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想起谁人女孩说的话，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话。

他去了资料室，跟治理员老张说是正有一个难明的案子，想看看以前有没有类似的例子。

十几年前啊？

他从一九八零年开始找，感受到自己的大海捞针，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

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眼都看花了，终于在1990年的卷宗里找到了这样一个案子——同样是那所学校，也是在浴室里，不外那时候是男浴室，早上去洗澡的男生发现了衣服残缺不堪，血肉模糊的女尸，女尸的下体受到猛烈的暴力踢打，全身多处骨折，死亡原因是窒息……巧合的是，或者说诡异的是，其时了案：奸杀；凶手：民工。因为其时学校也正好有一个新楼的工程，案情戛然而止，详细凶手是谁，没有写，最后如那里置惩罚的，没有写，短短一页的纪录，夹着一张其时现场的照片。

林云突然满身僵住了，那双鞋，女尸脚上的那双鞋！！！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仔细去看照片，绝望地发现自己没有看错，那双老旧的破烂的女皮鞋！！！岂非这只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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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警局时天已经黑了，林云漫无目的地开着车行驶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心底无法控制地泛起一阵一阵的寒意。

为什么案子的末了那么迷糊？追念起前几天早上的事情，他不难想象其时是怎样的状况——再查下去，整整一个修建队的民工，怎么查？而且，有可能凶手已经消失在茫茫打工族中被淹没了。他们，原来就是没有身份的人，想从中找出凶手，要花几多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工程被停的损失，谁来赔偿？最后的凶手吗？他除了命，还能拿出什么？所以，让事情就这样迷糊地竣事，是最明智的选择，死者眷属，可以宽慰；学生，可以强制封锁口风；警员，可以通过上级施压——一切，都可以用太极手法，完美地解决。

只是，那死者难以言说的痛，该有多强烈，多悲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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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将车停在校门口，以访客的身份的挂号了一下，走进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