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绝望的手（一）（1/2）

学校又在扩建了。在宿舍楼的旁边，要盖一座新的教学楼。

天天天还没亮，种种机械的轰鸣声便肆无忌惮地响起，震动着甜睡的学生们的耳膜，一开始便绝不停歇，令人中午已经无法午睡，直到深夜才停止。

所有人都在埋怨学校掉臂学生感受，却到底没有谁敢站出来果真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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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晴的神经衰弱越发地严重了，天天晚上失眠，白昼在课堂上频仍打瞌睡，头痛欲裂，心里有着难抑的恼怒，却不知自己可以怎样发泄。

楼下的浴室因为盖住了空间，被拆掉了一间，将剩下的男浴室支解成了两间，空间显着地不够用了，天天下午洗澡的人都拥挤不堪，相互指责，毕晴畏惧那样杂乱的气氛，天天都挨到十一点，预计已经没什么人去洗澡了，她才端着盆子，慢吞吞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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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直都很痛，实在已经很困了，却天天都要在床上挣扎好几给小时才气入睡，没睡多久，就被机械的轰鸣声吵醒。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气竣事。

她顶着昏昏沉沉的脑壳，闭着眼睛冲着水，温暖的水重新上流淌下来，总算缓解了一颔首痛，却越发深了困意，她停下擦洗身体的手，扶了一下墙。

蓦然一阵极端的恐惧令她恐惧地缩回了手，心猛烈地收缩了一下——她似乎，摸到了什么工具！酷寒的，僵硬的，什么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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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上脸上的水，毕晴慌忙睁开了眼，紧张地看着自己眼前这面墙，什么也没有……只有冷热两排水管而已。她摇了摇头，看来这段时间休息欠好，精神太懦弱了，摸到冷水管都把自己吓一跳。

她定了定神，加速了擦洗的速度，弯下腰去搓脚踝的时候，无意间看了一眼外面放衣服的柜子，却突然睁大了眼睛，一股砭骨的严寒从脚底泛上来，她不敢确定，自己进来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有一双鞋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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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酷寒的工具突然碰了她的背一下，她再也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哆嗦着跳开身子，确定自己有没有遇到冷水管，忙乱中手向背后一打——这一下她知道自己一定是碰着什么了，酷寒的，僵硬的，细长的工具，回过头去看，却照旧什么都没有……

到底是什么？！毕晴哭了起来，怎么办？！她抖抖索索取下自己的洗澡卡，飞快地向外跑去，胡乱地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头发却不知被什么绊住了，她伸手向背后，想整理一下头发，呼吸却瞬间凝固了……

绊着她头发的工具，被她攥在了手里，酷寒砭骨，僵硬，尚有一点浮肿感，像是一把细长的棍子，绝对凌驾三根的一把棍子……毕晴大口喘着气，狠狠地甩开了自己的手。

头发被拽得生疼，毕晴被那股气力拽得徐徐往后倒，快要支撑不住自己了，却不敢再去碰后面的工具，那是，那是，那是一只手！！！一只看不见的手！！！

救命！！！她绝望地张着嘴，却发不作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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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的敲门声响起，毕晴仰着头，望着晃动的门，又是什么？门外又是什么？！她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流着，双手徒劳地挣扎，越来越绝望。

“尚有人吗？！”门外响起高声的询问，原来是宿管大妈，要来锁浴室了。

“救命……”毕晴的嗓子里挤出微弱的声音。

门开了，宿管大妈拿着一串钥匙站在门口，恼怒地看着衣柜前满脸苍白泪痕未干的女生：“怎么叫这么久也不允许一声？！我还以为没人了！”

毕晴感应头发上的气力一下消失了，她喘着气，抓起自己的工具，也没解释一声，便飞也似地逃出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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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了好几个小时，毕晴都没缓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的神经衰弱到了这样的田地吗？再也不能在这个学校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