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九)(1/2)
廖局长走后一连三天各人都十分兴奋,同学中流传着关于廖局长现场解决六中三大顽疾的令人振奋的聚会会议内容。消息传到最后,就成了故事也就带有了传奇色彩。不光钱校长被理所虽然地妖化了,甚至连廖局长召开的聚会会议,主角也被换成了马碎牛。有人说他以学生对六中最不满足的十大问题痛斥钱校长治学无方,甚至当廖局长向他“请示”尚有那些问题需要自己解决时,马碎牛只是不耐心地说:“你先把这些问题解决了再说!”
最兴奋的照旧马碎牛。他想不到钱校长不堪一击而自己也能全身而退。当他悟到了所有的人都有弱点,只要敢于站出来与看不惯的现象作斗争就一定能取告捷利的时候,那晚上过了十二点他都没睡着觉。
也许是高度兴奋的神经难以遭受事件淡化后的清静,那晚马碎牛失事了。
天蒙蒙亮,他张皇着那张褪去血色的黑脸、神情恐慌的冲进了医务室。看到刘强医生打着哈欠在揉眼睛,压低声音喊道:“刘强!刘医生!不得了了!我尿糊涂稀饭呢!”
刘强医生一愣,说:“啥?”
马碎牛说:“我梦见钱校长拿个擀杖撵我呢,我干着急跑不动,他就拿谁人棍子往我裆里戳。我咋以为不疼还热热的,突然——满身“刷”的一下像过电,就把糊涂稀饭给尿下了。”
刘强医生终于明确了。
“嗷,尿‘糊涂稀饭’呢;啥感受?”
马碎牛想了想,很认真地说:“是凉的,冰凉冰凉的。稠的跟糨糊一样。”
刘强笑嘻嘻、神密密地问马碎牛:“除过那根热乎乎的擀杖和这一锅冰凉的糊涂稀饭再没梦见此外?”
马碎牛梦见了,但他说不出口。
那根擀杖厥后不知咋弄的,棉软的就酿成了柳净瓶的手。她似乎有些胆怯也有些怕羞,在马碎牛急切的期盼下只是轻轻撩了他一下,那部位并不隐秘,似乎只是在马碎牛的小腹上蜻蜓点水般用四指撩了一下。就是这一下,马碎牛突然就以为自己有过不完的电------
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个既是同桌又是班长的女子迩来经常闯进自己的梦中?她在梦里总是笑妍如花地看着他,而他却鸠拙地跑不动也说不出话来,这让他气恼,他希望能把她从梦中清除出去。
马碎牛想的入迷,突然看到刘强医生离奇地对着自己笑,就有些难为情。他突然又想到了此外什麽,就用手指指自己的下边问:“我这儿咋回事?尿了稀的尿稠的,要紧不?”
刘强马上收起了笑容,很严肃、很神秘地对马碎牛说:“要紧!很是要紧!回去赶忙叫你大给你娶媳妇。”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马碎牛略一思索就名顿开,作了个鬼脸,呀的一声大叫着跑了。
柳净瓶的怙恃年轻时加入了革命,家庭生活一直动荡不安。解放后两口子到了汉城,村上人才知道伉俪双双在省城做了官。至于官作到‘几品’,朝代变了,乡下就没人能说的清。只知道他怙恃早年为了不分心,在柳净瓶三岁时就把她送回了家乡庞村——东边一个紧靠双照的大村子——让她和奶奶住在一起。厥后她也曾进城小住过几年,就这样城城乡乡地折腾了几个往返。小时候见她时的感受只是不城不乡、不土不洋。虽然胆小却也颇有灵气。小学结业后,她就大变了样。越来越有主意,也越来越漂亮。长相中既有城里人白皙细腻之美,也生成了农村女人生机蓬勃的神态。更难堪的是智慧过人,那学习效果总在前三名之内。通常里言谈中六分诙谐,四分直率倒也惹人喜爱。只是太爱看书,种种各样闲杂的书都看。也爱交朋侪,和谁都能谈的来。她爱唱歌,喜欢唱那些在民间广为流传的民歌;信天游、绣荷包——蓝花花更是她不离口的歌曲。每当她清脆的歌声响起,她奶奶就说:“俺娃唱她自个儿呢。一十三省的女儿哦就数俺净瓶儿好!”
星期三下午没课,有时她就邀上赵俊良、马碎牛两人到她家用饭。那时,她会亲自下厨擀面、炒菜,虽不精致,却也适口。赵俊良嘴巧,夸她“厨艺精湛”。马碎牛实在,就说:“比俺妈做的都好吃!”柳净瓶低眉浅笑、抿着嘴乐,最多说一声:“口胃差异而已。”
那些年,十五六岁的娃娃在农村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岁,尤其是女娃就更是延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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