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利益最大化（1/2）

天刚蒙蒙亮，穿戴整齐的泰瑟尔再次确定拿笯的体温平稳，睡得很熟，这才放心出了门。

不一会儿，帐门从外推开，泰瑟尔带着木宰回来。拍拍木宰的脑袋，泰瑟尔拿了术法长枪又出去了。

木宰在取暖器前暖和了一下身体，钻进被窝里，代替泰瑟尔充当穆仲夏的暖抱枕。

提着术法长枪去马厩，身后传来阿必沃的喊声，泰瑟尔回头。

“阿父！”

阿必沃追上来：“阿父，你要去哪？”

泰瑟尔刚才叫木宰过来，阿必沃就起来了。

泰瑟尔抬脚继续走，说：“我要去抓蛇，你穆阿父要蛇油。”

阿必沃一听就道：“阿父，我和你一起去。”

泰瑟尔：“你去告诉你伊莫，让她起来后去守着你穆阿父，我在马厩等你。”

阿必沃向伊莫和姆妈的朶帐飞奔。

泰瑟尔走进马厩，牵过他和阿必沃的战马。

阿必沃很快就过来了，父子二人上马往部落外走。沿途有人遇到两人，问他们这么早去做什么，泰瑟尔如实回答。

结果一听他是去给穆仲夏抓蛇，询问他的族人当即表示也要跟着一起去。结果就是父子两人策马出了聚居地时，身边跟着十几名族人，这还是泰瑟尔婉拒了许多族人同行的要求之后。

拉开帐门的外门栓，古安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并迅速关好门，放好帐帘。地台上，穆哥沉沉睡着，脸上不再是先前的苍白与虚弱，古安眨了眨眼睛，微红的双眼泄露了她这一刻的安心。

摘下帽子，脱掉裘袄，洗了手，古安熟门熟路地拿出面粉、和面盆。穆哥天冷的时候喜欢吃面条。今天她给穆哥做白薯肉丁打卤面。

头领朶帐，缪什卡也早早就醒了。穆仲夏虽然退烧了，但他还是不放心。或者说头领部落的很多人都还没有把那颗悬了多日的心彻底放下来。

现在还不到亚罕最冷的时候，穆仲夏能不能撑过亚罕的雪季，在雪季过去后，他还愿不愿意留在亚罕，都是他心忧的。

泰瑟尔带着人一路进入森林。跟来的人兵分三路去找蛇窝。都是打猎的好手，知道哪里能找到蛇窝。

阿必沃走在阿父的身后，忍不住问：“阿父，暖季到了，穆阿父会回伊甸吗？”

弯身寻找的泰瑟尔动作顿了下，然后继续，平静地说：“不会。”

阿必沃纠结地说：“亚罕，太冷了。”

穆阿父，受不了的。可是，他又希望穆阿父能永远留下来。

泰瑟尔用长枪挑开枯萎的草木，依旧平静：“伊甸，有会限制他自由的人，他不能回去。”

阿必沃惊愕。

泰瑟尔没有继续解释，发现了一个蛇窝，他手里的术法长枪在蛇洞口一个震爆，蛇洞口炸开，里面还在冬眠的蛇没有任何的反应。

泰瑟尔动作利落地伸手掏出蛇，一甩，蛇的骨头就散架了。

阿必沃惊醒，追上去：“阿父！穆阿父在伊甸有仇人？”

泰瑟尔没有多解释，只又道：“在伊甸，他只能和指定的女人在一起，必须生育后代。他的姨妈也会控制他。”

阿必沃的眼睛亮了：“可是穆阿父喜欢阿父你！”

穆阿父不喜欢女人！不会和女人生孩子！

泰瑟尔：“所以他不能回去。”

阿必沃高兴极了，泰瑟尔抬手按住儿子的肩膀：“你要成为勇士！”

“我会的！”

他会成为勇士，弟弟阿蒙达也会成为勇士。他们会保护穆阿父，会让穆阿父永远远离伊甸的控制！

肯定了穆阿父绝对不会回伊甸，阿必沃轻松了，却还是不免担心：“亚罕，太冷了。”

“我回来，他就不冷了。”

阿必沃的嘴角咧开，又极收住，专心寻找蛇窝。

快中午时，捕蛇大队满载而归，穆仲夏这个时候也已经起来了。正在和古安、阿蒙达一起准备午饭。

泰瑟尔一回来，部落的人就簇拥了上去，纷纷询问需不需要帮忙。图拉森、苏旺比、汗巴纳也在其中，强烈要求帮忙。

泰瑟尔也不客气，把提着的兽皮袋子丢在地上，说：“帮我处理下。皮、肉、油、内脏分开。”

“交给我们吧！你去照顾穆大师！”

图拉森提起兽皮袋子，汗巴纳接过阿必沃手里的兽皮袋子。跟着泰瑟尔一道去捕蛇的人也让他回去照顾穆大师，他们处理好后会送过去。

泰瑟尔带着阿必沃往回走，路过头领朶帐时，他被缪什卡叫住：“泰瑟尔，你来一下。”

让阿必沃先回去，泰瑟尔拐向头领朶帐，阿必沃对大父行了礼，大步回家。

父子两人进了朶帐面对面坐下，缪什卡沉默了片刻后，直接问：“暖季到来，你要送他，回伊甸了吗？”

这不仅是缪什卡想知道的，同样也是整个头领部落想要知道的。

泰瑟尔：“仲夏不会回去。这一次是我的疏忽，是我让他不安，累病了。”

缪什卡诧异：“你不送他回去？”

泰瑟尔还是对儿子解释的一番说辞，缪什卡很意外：“机械师和术法师在伊甸没有自由？”

泰瑟尔：“没有选择伴侣的自由。仲夏，喜欢的是我，他不会和女人结婚。”

缪什卡听得是喜忧参半：“可是亚罕，太冷了。”

泰瑟尔：“我回来了，他就不会冷了。”

缪什卡被这句话说笑了。见泰瑟尔眼神坚定，确实不存在勉强，那想来穆大师也确实是不愿意回伊甸的。

缪什卡舒了口气，口吻都轻松了几分：“无论他需要什么，部落都会为他找来，哪怕需要和伊甸的商人去交换。”

泰瑟尔也不客气：“我弄不到的，会找阿父。”

缪什卡郑重地说：“泰瑟尔，保护好你的拿笯，保护好第三部落的雪绒鸟。”

泰瑟尔也郑重道：“是，头领。”

泰瑟尔回来，一推开门，浓郁的饭菜香扑面而来。

迅速进去，关门，就看到他的拿笯笑着对他说：“泰瑟尔，我听说你们的收获很不错？”

泰瑟尔的喉结浮动了一下，声音有点沙哑：“是，有很多，两袋子。”

“哇！那么多！足够了！那去洗手吃饭吧，你和阿必沃今天辛苦啦。”

阿必沃立马说：“穆阿父，这不算什么，不辛苦。”

泰瑟尔去洗手，木宰已经急不可耐地拱穆仲夏了。仲夏生病，他也是吃得不好睡得不好，他需要仲夏的安慰。

“古安烙了饼，配烤鱼、烤鸡还有蔬菜汤。”穆仲夏舔了下嘴唇，“烤鱼是辣的。”

他急需重口味的食物来安慰他平淡了太久的味蕾。

种植槽里的蔬果长势不错，穆仲夏再一次感叹术法物品的神奇。

桌上一个方形的术法锅里，烤鱼在放了辣椒、洋葱、白薯片、苦笋、萝卜、香肠、鸡块的浓汤里煮着。这样满满的一份烤鱼，光闻着就令人垂涎。

五个人在饭桌旁坐下，还有一只大老虎。木宰肯定不能吃这种烤鱼，他的饭盆里是三条无盐烤鱼，还有一只无盐烤鸡。

穆仲夏不能吃太多辣，回瓜炒蛋和一份生吃莴菜是他今晚的主菜。

桌上还放着酒和樱桃汁，穆仲夏、古安和阿蒙达喝樱桃汁，泰瑟尔和阿必沃喝酒。

术法锅里冒着热气，穆哥、阿兄、阿必沃、阿蒙达和木宰围坐一桌，这一幕令古安的眼眶一阵阵发热。

穆仲夏这一场高热吓坏了她，尽管现在看着没事了，但古安还需要一段时间从这一场惊吓中缓过来。

酒和樱桃汁倒上了，饭也盛上了，穆仲夏举起杯子，说：“最近我生病把大家吓坏了。这次生病，一个确实是太冷了，我不大适应，也有些劳累的原因。

其实最主要的是人到了一个和自己原本生活的环境截然不同的地方，他的身体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伊甸的一年有四个季节，亚罕只有暖、雪两季。我的身体机能习惯了伊甸的气候环境，乍然来到亚罕，还没有调节过来，所以我才会发烧。

现在我完全好了，我的身体渡过了这个适应期，以后只要我小心一点，不会再出现这次这样严重的情况。”

古安哽咽：“穆哥，你不回伊甸吗？”

穆仲夏摇头：“不回。我喜欢这里，我喜欢你们，我也不会离开你们，更不会离开泰瑟尔。”

说这句时，穆仲夏看向泰瑟尔，直视了片刻对方眼里的深情，这才又转向古安。

“我生病，和你没有关系。最近我有多忙，你也是知道的。我的身体素质没法和你们相比，会发烧，会生病很正常。”

泰瑟尔拍了下身边的妹妹：“仲夏说不是就不是。你照顾好自己，不要让他担心。”

古安抹眼泪：“穆哥，我会听你的话，照顾好自己。”

穆仲夏举起杯子：“来，我们干一杯。

雪季到了，荒兽也暂时赶跑了，泰瑟尔和阿必沃也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为我们一家人的平安、健康干杯！”

其他人被此时的氛围感染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学着穆仲夏的动作跟着一起举杯。

穆仲夏主动去碰杯：“干杯！”

“干杯！”

屋外寒风肆虐，朶帐内的四个取暖器带来如暖季的热量。穆仲夏弄的是微辣，都能吃。别看阿蒙达是孩子，也是很能吃辣的。

辣椒在亚罕是奢侈品。帝玛塔人的种植水平低下，仅有的耕地也是种植白薯和胡麦。胡麦有点像燕麦，但口感很不好，却是帝玛塔人仅次于白薯的主食。

帝玛塔人不会用仅有的耕地去种植蔬菜水果，更不会种植在亚罕很难生长的辣椒。可以说，哪怕是每个部落的头领，都不会像穆仲夏这样经常吃白米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