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姑娘这已经是最低价不能再少了（1/2）

江南的夏日，宛如一个巨大的蒸笼，将世间万物都笼罩在酷热难耐的氛围之中。天空中，那轮火球般的烈日肆无忌惮地散发着它的热情，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点燃。阳光如利剑般穿透稀薄的云层，直直地刺向大地，使得每一寸土地都被烤得滚烫，连空气都似乎在微微颤抖，扭曲了远处的景象。

柳云裳的绸缎铺子坐落在小镇的一条古老街道上，这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建筑。铺子的外墙是由陈旧的青砖砌成，岁月的痕迹在砖面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斑驳印记，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屋顶的青瓦经历了无数次风雨的洗礼，有些已经破损，长满了青苔。铺子的大门是由厚重的实木制成，原本朱红色的漆面已经剥落，露出了木头的纹理，显得沧桑而古朴。

铺子的招牌悬挂在大门上方，“云裳绸缎庄” 几个大字虽然依然醒目，但也已经褪去了昔日的光彩，显得有些黯淡无光。招牌的边缘还挂着几缕蜘蛛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这家铺子如今的落寞。

此时，柳云裳正站在铺子门口，她的身影在烈日下显得格外孤单和无助。她身着一件浅蓝色的薄纱裙，那纱裙的质地轻盈而柔软，宛如清晨湖面上的薄雾。然而，由于长时间的穿着和洗涤，裙子的颜色已经有些褪色，不再如当初那般鲜艳夺目。裙子上绣着的粉色小花，曾经是那么的栩栩如生，但如今也显得有些黯淡和模糊。

柳云裳的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带，丝带上绣着几缕精致的竹叶图案。然而，那丝带已经有些磨损，边缘处甚至出现了几丝线头，显得有些破旧。她的头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双肩上，原本乌黑亮丽的秀发如今也失去了光泽，显得有些干枯和毛糙。几缕发丝因为汗水的浸润而贴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更增添了她的几分狼狈。

柳云裳的面容憔悴，脸色因为夏日的炎热和内心的焦虑而略显苍白，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变得干燥起皮。她的眉毛微微蹙起，如同一弯新月被乌云遮住了光芒，那明亮的双眸中，原本的神采被疲惫和忧虑所取代，眼角还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泪痕。她的眼神迷茫而无助，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心中充满了失落和迷茫。

柳云裳的双手紧紧地交握在身前，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道：“萧逸，你为何就这样离我而去？留下我独自面对这一切。”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仿佛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在独自舔舐着伤口。

说完，她缓缓地转身走进铺子。铺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那是长期无人光顾所留下的味道。货架上的绸缎摆放得参差不齐，有的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来，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照在那些蒙尘的绸缎上，却无法为它们增添一丝光彩。

柳云裳走到货架前，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些绸缎。她的手指在绸缎上缓缓移动，感受着那光滑的质感，心中却充满了悲伤。“这些曾经是我的希望，如今却成了我的负担。” 她自言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这时，伙计小六走了进来。小六是个身材瘦弱的年轻男子，他穿着一件灰色的粗布衣裳，衣裳上有几个补丁，显得有些破旧。他的头发凌乱地搭在头上，被汗水浸湿，贴在头皮上。他的脸上满是汗水，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小六低着头，不敢看柳云裳的眼睛，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显得十分紧张。“小姐，这个月的工钱…… 能不能再宽限几日？” 小六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愧疚和无奈。

柳云裳抬起头，看着小六那一脸窘迫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想要让小六安心。“小六，再等等吧，等铺子的生意好起来，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柳云裳的声音虽然温柔，但却掩饰不住其中的疲惫。

小六感激地看了柳云裳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小姐，我相信您一定能让铺子重新好起来的。” 说完，小六默默地转身离开，继续去忙碌手中的活儿。

柳云裳看着小六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动和压力。她知道，伙计们都在默默地支持着她，她不能让他们失望。

夜晚，月光如水，洒在柳云裳的窗前。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映出她那忧愁的面容。她的思绪如同乱麻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萧逸的离开，让我失去了依靠。如今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差，我该怎么办？” 柳云裳在心中默默地问自己。她想起了曾经和萧逸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那时的她充满了希望和勇气。而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一切。

柳云裳望着天花板，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不，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一定要让铺子重新振作起来，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都刮目相看。” 她暗暗下定决心，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柳云裳就早早地起床了。她简单地梳洗了一番，穿上一件朴素的蓝色布衣。这件衣服虽然简单，但却显得她格外清爽干练。她将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木簪固定住，然后轻轻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清新而凉爽，带着一丝泥土的气息和草木的芬芳。柳云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清新的空气全部吸入肺中，给自己带来一丝力量。

她沿着街道快步走着，前往市场。此时的市场已经热闹非凡，各种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火气息，有新鲜蔬菜的清香，有刚出炉的糕点的甜香，还有各种香料混合在一起的复杂香气。

“姑娘，来看看我这布料，最新的款式，质量上乘！” 一个小贩热情地招呼着柳云裳。那小贩是个中年男子，身材肥胖，脸上堆满了笑容，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他的摊位上摆满了各种颜色和质地的布料，琳琅满目。

柳云裳走上前，仔细地查看布料的质地和颜色。她用手轻轻抚摸着布料，感受着其柔软度和光滑度。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布料怎么卖？” 柳云裳问道，声音清脆而坚定。

“五两银子一匹。” 小贩说道，眼睛紧紧地盯着柳云裳，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的心理价位。

柳云裳皱了皱眉，嘴唇微微抿起：“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

“姑娘，这已经是最低价了，不能再少了。” 小贩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了一副坚定的表情。

柳云裳无奈地放下布料，继续往前走。她一家一家地比较着价格，试图找到性价比最高的布料。每到一个摊位，她都会仔细地询问价格、质地和颜色，与小贩们讨价还价。

“老板，这布料颜色不够鲜艳，质地也不是很好，能不能再便宜点？” 柳云裳指着一块布料说道。

“姑娘，这已经是很实惠的价格了，不能再降了。” 老板不耐烦地说道。

柳云裳没有放弃，继续说道：“老板，我是真心想买，您就再给我便宜点吧。”

经过一番艰苦的讨价还价，柳云裳终于买到了一些满意的布料。那些布料颜色鲜艳，质地优良，价格也相对合理。她满心欢喜地抱着布料，艰难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天空中乌云密布，原本明亮的天空瞬间变得昏暗起来。狂风呼啸着，吹得柳云裳的头发和衣角乱飞。雷声滚滚，仿佛在天边敲响了巨大的战鼓。眼看就要下雨了，柳云裳加快了脚步。

“哎呀！” 柳云裳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摔倒在地，布料也散落一地。

她顾不上身上的伤痛，急忙去捡布料。就在这时，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瞬间打湿了她的衣裳。

柳云裳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雨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衣服沾满了泥水，显得狼狈不堪。

“这老天也跟我作对！” 柳云裳咬着牙，心中满是委屈。但她没有时间抱怨，迅速地捡起布料，紧紧地抱在怀中。

终于回到了铺子，柳云裳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她把布料放在一边，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行，不能就这样放弃。” 柳云裳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开始裁剪布料。

她的手指在布料上飞快地移动着，眼神专注而坚定。每一刀，每一针，都倾注了她全部的心血和希望。她的动作熟练而敏捷，仿佛在进行一场与命运的赛跑。

然而，就在这时，房东却找上门来。房东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穿着一件华丽的丝绸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的腰带，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的神情。

“柳姑娘，这个月的房租可不能再拖了！” 房东的声音低沉而严厉，充满了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