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专家评判：希望之锚（1/2）

陆一鸣握着手机走到窗边，压低声音，语气恭敬：“老师，您好！我这边有个方案，想麻烦您和几位业界前辈帮忙把把关……”他简短地介绍了情况和自己的想法，语气诚恳，最终成功邀请到三位在干部考核领域德高望重的专家来到S市。

三天后，专家评审会在市委会议室召开。陆一鸣紧张地坐在一旁，看着专家们翻阅他精心准备的材料。他知道，这几位专家都是出了名的严谨，眼里揉不得沙子，想要说服他们绝非易事。

“这个地方，你为什么要这样设计？”一位头发花白的专家指着方案中的一处细节，眉头微皱。

陆一鸣连忙起身，认真解释道：“考虑到我们S市基层情况的特殊性，我们希望能更精准地考核……”

专家听完，微微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拿起笔在材料上做了些标记。

接下来的时间，专家们轮流提出问题，陆一鸣则一一认真解答。专家们的意见并不统一，一部分专家认为陆一鸣的方案具有创新性，而且结合了S市的实际情况，值得推广；但另一部分专家则认为方案还存在一些潜在风险，需要进一步修改。

“这个方案的出发点很好，但是具体实施起来，可能会遇到一些阻力。”一位专家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比如，你打算如何量化基层工作？如何避免出现数据造假的情况？”

陆一鸣早已预料到专家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他自信地拿出一份数据分析报告，指着上面的图表说道：“我们已经开发了一套数据统计系统，可以……”

“系统？数据？”一直沉默不语的孙友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喜欢玩这些花哨的东西了。依我看，还是老办法稳妥，踏踏实实地……”

“孙书记，话不能这么说。”一直关注着陆一鸣的唐晓婉忍不住反驳道，“时代在进步，我们也要……”

“好了。”坐在首位的专家组组长轻轻敲了敲桌子，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他环视了一下众人，缓缓开口：“陆一鸣同志的方案，的确存在一些问题，但是……”他的目光落在陆一鸣身上，语气意味深长，“瑕不掩瑜，这个方案的整体方向是正确的，也体现了……”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孙友突然猛地站起身，语气强硬：“不行！我不同意！”孙友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指着陆一鸣的鼻子怒斥道：“胡闹！简直是胡闹！专家的话你们也听到了，这方案根本就不成熟，漏洞百出！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张嘴等着看笑话，怎么能拿这种半成品出来丢人现眼？！”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唐晓婉担忧地看了陆一鸣一眼，却见他面色平静，似乎早有预料。

“孙书记，您先别激动。”专家组组长试图缓和气氛，“方案确实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完善，但整体方向是好的，我们……”

“好什么好？！”孙友粗暴地打断他的话，“方向错了，细节再好有什么用？我看这就是好高骛远，急功近利！”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那份数据分析报告，唾沫星子乱飞，“什么数据系统，我看就是一堆废纸！基层情况千差万别，能用数据衡量清楚吗？要我说，就应该按老办法……”

孙友还在滔滔不绝地发表着他的“高见”，会议室里的人却各怀心思。陆一鸣紧抿着嘴唇，目光坚定，他知道这只是一场拉锯战的开始，自己绝不能轻易放弃。而负责数据统计的刘康，此刻却如坐针毡，冷汗顺着额头不断往下滴落。专家们刚才对数据统计提出了各种他闻所未闻的要求，什么交叉分析、回归分析，听得他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这……这要怎么弄啊？”刘康无力地翻看着笔记，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各种专业术语，但他却一个也看不懂。他求助般地看向陆一鸣，却发现对方正陷入沉思，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窘境。

会议结束后，专家们被工作人员簇拥着离开，留下满室狼藉和压抑的气氛。陆一鸣收拾好材料，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而此时，在距离市委大楼不远的某个办公室里，周宇正阴沉着脸听着手下的汇报。

“专家们怎么说？”他将手中的钢笔狠狠地摔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据说……意见不太统一……”手下小心翼翼地回答，不敢抬头看周宇的脸色。

“哼，我就知道！”周宇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语气阴冷，“一群尸位素餐的老家伙，能指望他们做出什么有用的评估！这下好了，原本就抵触的情绪……”他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看来，是时候给他们加把火了……”

周宇的预判没有错，专家组的评估结果传到基层后，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原本就对新方案抱有疑虑的干部们，现在更加人心惶惶，各种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我就说嘛，这方案根本就不切实际，专家都觉得有问题！”

“可不是嘛，折腾了半天，还不是要回到老路上去？”

“唉，上面一天一个主意，我们这些下面的人怎么办啊……”

各种抱怨、质疑声不绝于耳，基层的抵触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如同发酵的面团般不断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