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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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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小姨大声笑道“干嘛要叫‘您’,就叫‘你’好了,英文里面都没有‘您’这个字的!”

青青说着,眼睛却不住地上下打量钟阳,钟阳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于是就俯下身去拿行李。青青一看,立刻推开钟阳说“我来我来……”

然而那行李实在太重了,先不说别的衣物,就连袜子母亲都给钟阳装上了二三十双。于是青青小姨使了半天劲,却无论如何也拿不动,脸也憋得通红。

钟阳赶紧上去自己把行李拿了,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青青知道自己也拿不动,就说“那好,你把行李拿到那里,我去把车开过来。”

待青青去开车的时候,钟阳就想原来这个青青小姨很好相处,说话声音大,动作也活泼,典型的东北女人啊。看来童年那段事情,也可以不用再顾虑了,大家彼此都是成人了,何必再去想那些?

青青这时已经把车开来,钟阳一看,原来是一部带天窗的白色双门丰田跑车。青青下了车,帮着钟阳一起把行李放进了后备箱,然后一起上了车。上车的时候,钟阳要走右边,却发现右边竟然是驾驶员的位置。青青笑了,说道“这里的车和国内不同,你去那边坐。”

钟阳尴尬地笑了笑,绕到了左边。

“你笑的时候真可爱,好象大姑娘一样。”青青小姨坐上车后笑着说。

这一句话把钟阳说得脸红,于是他只好借口天热,掏出手绢来擦脸。青青启动起汽车后就说“哪里热?现在可是新西兰的秋天呢,马上就到冬天了。”

“我一动就会热,过一会儿就好了。”钟阳用手绢擦着脸上的汗回答。

青青小姨的家就住在一条名字叫杜米内尔的街上,这条街有很多华人居住,可以算得上小唐人街了。这是一条长街,向后直线伸展开去,可达几千号。青青小姨的家正在中间地带,需要从主街拐进去,再多走几条分支街道就可以到达。

那是一栋双层的别墅,院子很大,围墙也很高,而且全被绿色植物覆盖起来,看起来给人一种极为神秘而封闭的感觉。这样的房子,在奥克兰是不多的,洋人大多喜欢只用小小的栅栏把房子围住,这样显得通透一些,阳光一些。青青小姨家的院子里尽是一人多高的花花草草,看上去郁郁葱葱。钟阳走在里面,感觉进了隐秘花园一样无法找到方向。不过味道还好,闻起来浑身舒服。青青小姨随便揪下一朵花递给钟阳,说“其实这味道不如夏天的时候好,现在是秋天,也正是雨季开始的时候,前几天刚刚下了几场雨,把这味道都淹了。”

钟阳接过那花,拿在手里觉得冰凉而舒服。

“你喜欢雨吗?”青青小姨突然问道。

钟阳笑着点了点头。

青青小姨笑了,一面叫着“老阿姨”,一面说“看来你是喜欢雨了,不过这里是不同的。你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就知道了。有的时候,这里的雨实在可恶。”

这时,被青青叫“老阿姨”的仆人就来了。钟阳一看,原来是一个老女人,五十多岁的样子,上身是紫红色的褂子,下身是蓝色的裤子,看上去满面红光。老阿姨见了钟阳直笑,说“这就是太太的外甥啊,这么精神!”

青青却不笑了,冷着面孔对老阿姨讲“去给他弄点咖啡和点心来,他刚下飞机,又累又饿的。”又回头笑着问钟阳“你喜欢咖啡吗?喝得惯吗?”

钟阳点头道“我在国内就喝咖啡,熬夜的时候用的,挺喜欢的。”又对那老阿姨讲“我叫钟阳,您贵姓?”

老阿姨笑着答应钟阳“我姓李,不过你叫我老阿姨最好,我听着习惯。”

老阿姨说罢就去拿点心和咖啡了。钟阳留意了一下客厅,装修很豪华,色调以白色为主,可以看得出,青青小姨是喜欢白色的。正看着,青青小姨就招呼钟阳去看他自己的房间,钟阳就上了楼。钟阳的房间在二楼。二楼有三间房,一间房是青青小姨和姨夫的卧室,一间是书房,那另一间略小的就是钟阳的房间了。钟阳本想自己是应该住客房的,结果走进那房间一看,发现四处是布娃娃,墙上都是卡通电影的海报,有《精灵小鼠弟》、《冰河世纪》等等。就连那白色的书柜造型也非常具有卡通色彩,另外还有一个白色大筐,纯羊毛做的,里面全都是各种各样的玩具。青青小姨见钟阳有些发愣,就笑着说“这是小孩子的房间,可爱吧?我老是把你想成小的时候在我怀里睡觉那个样子,所以就把孩子的房间给你住了。客房在楼下,是留给客人住的,你是自家人,不用住那儿。”

钟阳脸有点红了,原来青青小姨还记得童年的事情。

青青小姨又说“一会儿叫老阿姨帮你把行李搬上来,你自己收拾一下吧。这房间本是留给小孩子住的,现在你来,正好用上。反正我近两三年也不会有孩子。其实……”青青小姨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阿姨已经把咖啡和点心准备好了,要钟阳和青青下去享用。钟阳也不好意思要老阿姨帮自己搬行李,于是抢着自己把行李搬到了楼上。刚把行李放置好了,突然发现那床单的底下好象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就上去用手撩开床单,一条雪白色的小狗就跳了出来,吓得钟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肩膀又碰翻了写字台上的台灯,灯泡正好掉出来碰在了椅子角上磕碎了。那小白狗冲着钟阳“汪汪”叫了两声,好象受了委屈一般,然后又窜出房间去。这时青青也已经上来,把钟阳扶起来,连声问有没有伤着。钟阳摇头,只是抱歉打碎了台灯灯泡。青青笑笑说没关系,然后招呼老阿姨拿个新灯泡换上,又对钟阳说“真是忘了给你介绍这个重要的角色了,它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有的时候我也找不到它。”说罢,又去唤那小狗,钟阳听见她在叫它“寿司”。

喝咖啡吃点心的时候,叫寿司的小狗就蜷缩在青青的怀里,由于它的皮毛呈白色,所以倒和一身雪白穿着的青青十分协调,甚是好看。只是那狗的眼睛,总是盯着钟阳,不知道是为刚才钟阳的冒失而耿耿于怀,还是为了这个初来乍到的陌生男孩而好奇。钟阳仔细打量这只小狗,发现它头型粗俗,呈锥形,额段异常的明显。鼻子是漆黑的,牙齿倒是整齐洁白的可人。眼睛很大,赭色。耳朵则成三角形直立,小尾巴始终蜷曲在背上。青青见钟阳不住看着自己怀里的小狗,就问“它好看吗?”

钟阳笑着点了点头。

“这狗是你姨夫去意大利谈生意的时候给我买回来的,它的飞机票比人还贵呢!”

“小姨,这是什么狗?”

“是意大利狐犬,本名叫volpinoitaliano。据说具有狐狸一样狡猾的性格。这是一只公犬。”

“摸摸它可以吗?”

“当然可以,来,寿司,要钟阳摸一摸。”

钟阳把手轻轻地放在这只意大利狐犬的背上,那狗这时候倒也听话了,只是抬着头望着钟阳,看上去很调皮。那狗的眼神使钟阳觉得这只意大利犬实在可爱,于是又去摸它的头,它的鼻梁骨。这时候青青就突然说“小心!”

钟阳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瞧你吓的,我逗你玩的,它可乖了。”

钟阳笑着撮了撮手,说“我就知道这么可爱的小狗不会咬人的。”

青青却又摇头,道“什么动物都有它的另一面,你别看它可爱,兴许脾气不好的时候也要发狂呢!”

钟阳点头算是理解,不过还是觉得那狗的眼神令他感觉舒服,觉得真是一条精灵活现的小狗,相处起来一定有意思。

“你知道我为什么给它起个名字叫寿司吗?”

钟阳这才想起,原来这小狗的名字叫寿司。关于寿司的印象,钟阳并没有太多,只是隐约记得,去年暑假从麻西那里拿过一张日本原装进口av片子,里面女主角的手背上正是有一处寿司纹身的。

青青接着说“这就是因为我实在太喜欢吃寿司了,我每天的饮食中不能缺少了这种日本食物,它对我来讲,就好象是大麻一样。尤其是三文鱼的寿司,更是我的最爱……你吃过寿司吗?国内的寿司大多不太正宗哦。”

“还没有吃过,不过倒是知道这种日本食物。”

青青一谈起寿司,就来了兴致。继续说道“今天晚上就让你尝尝我亲手做的寿司,三文鱼的,味道简直太美了。我保证你一吃,就会彻底爱上这种日本清淡可口的食物。”

晚餐是三文鱼寿司。

老阿姨端给了钟阳一个盘子,里面放着呈圆饼状直径大约四厘米左右的寿司。海苔皮裹着饭团,中间又有粉色的三文鱼肉和绿色的黄瓜小切块以及黄色和红色的菜椒小切块,色彩搭配看起来非常可人,另外附加一小盒酱油则作为调味料。

青青告诉钟阳要先把酱油均匀洒在每一个寿司之上,又说其实寿司有另外一种更重要的调味料,那就是wasabi,也就是芥末。但是她又说那东西并不适合“咱们”的口味,辣得呛人。这句话钟阳并没有听得明白,主要是不明白“咱们”是什么意思。其实钟阳也早就听说wasabi这种东西是寿司的必要调料,而他本人对于wasabi这种东西也有好感,因为他非常喜欢中国的一道名菜“芥末鸭掌”。

老阿姨又端上来了两杯鲜橙汁,不过老阿姨放在青青那边的时候并未放稳,那杯果汁就倒了,液体一下子洒了青青的盘子里,那些寿司便被那些液体淹没了一些。青青立刻脸色大变起来,一下子把盘子扣翻在地上,道“怎么回事!这叫我怎样吃?”

钟阳一个寿司刚咬在嘴里,就立刻又被青青这一动作吓得吐了出来。小狗寿司则“咚咚咚”的跑过来,去添食那摔在地上的盘子里的寿司。老阿姨脸色惊慌地去地上收拾,慌忙地说道“对不起,手没拿稳啊。”

青青怒气未消,一把就把小寿司抱在了怀里,说“不要去添地上的东西,多脏!”又转眼看钟阳,发现钟阳已经被自己吓地目瞪口呆,觉得又不好意思,连忙换了笑容,道“没事儿没事儿,一点小意外而已,你先吃好了,很好吃的。”接着又口气生硬地对老阿姨说“再去端一盘给我吧。”

钟阳憨憨地笑了笑,低下头把刚才那个没有咬完的寿司重新放进嘴里,咀嚼,觉得味道实在鲜美。正待他享受着,却又用余光看到青青仿佛正看着自己,于是使劲努力地把嘴里的寿司嚼碎后咽进肚子里,然后抬起头对正在看着他的青青说“真的好味道!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

青青扫去了脸上的yin怒,笑道“那可好了,我们俩有共同的爱好了。以后有人陪我在家一起品寿司了。”

钟阳也笑着说“姨夫也可以和你一起吃啊。”

青青就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姨夫一年也不会在家里呆几天的,天天忙着生意上的事情……家里能陪我吃寿司的,也只有这只小‘寿司’了。虽说它通人性,可是毕竟还是狗,不是人,能陪我吃寿司的人,现在还真是没有……”说到这,青青又去看在厨房里忙着拿寿司的老阿姨,小声对钟阳说“像她这样的老女人,怎么会有情调来陪我吃寿司呢?”

这时老阿姨已经把寿司端过来,放在青青的面前,然后说“我这就去拿橙汁……”

青青不耐烦地一挥手,道“算了,拿西瓜汁来好了。”

钟阳回到自己屋里,躺在床上,眼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不由想起曾经和兰贞在一起的那短暂的幸福时光。当她痛经的时候,他就用自己温暖的手抚摩她的肚子;她在课堂上俯下身来为他讲解问题的时候,他能够看见她领口里被文胸拖住的粉色乳房;他还和她一起亲吻,一起在阳光明媚的下午彼此发着烧交换灵魂式的作爱。没有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当时男孩心里的快感,没有一个人知道男孩是怎样感觉临近天堂的。钟阳想到这些,已无法抑制伤感,竟鼻子酸起来,眼泪就要从泪腺里分泌了。突然,他又听到那“咚咚咚”的声音,向床下一看,寿司已经向躺在床上的自己扑了上来,直奔自己的脸来。钟阳赶紧捂脸,待捂住了脸,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动静。手从脸上一拿开,就又下了一跳,小狗寿司的脸正和自己对着,一副好奇而天真的样子。

钟阳喜欢上了这个小东西,觉得它确实通人性,于是把它小心地抱在了怀里。小寿司也听话,乖乖地缩在钟阳的怀里不动。钟阳就用手抚摩着它丰满的背毛,想狗其实也比自己幸福的,狗不用去经历什么情爱,到了发春的时候就找一只异性来交配就可以了,方便而没有任何的瓜葛。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可笑,竟然拿自己与一只狗相比起来。

这时候,青青就在二楼的走廊里叫着“寿司”。钟阳怀里的小狗两只坚挺的耳朵动了动,便使劲地在钟阳怀里缩了缩,也不出声音,好象故意在和它的主人捉迷藏。青青已经走到钟阳门前,在门外轻轻地说“寿司……我知道你在钟阳哪里,你出来吧,该睡觉觉了……”

钟阳笑了,觉得青青小姨好象在哄一个孩子。就说“小姨,你进来吧,它在这儿呢。”

青青小姨推开门进来,道“我就知道它在这儿……它倒是挺喜欢你的,你刚来,它就粘在你这儿不走了。”

青青穿着一身睡衣,白色的,只是这一次白色后透着粉色的肉体,令钟阳有些不自在。因为青青的睡衣里面只穿一件白色的内裤,乳罩都没有戴,两颗ru头在薄薄的睡衣上顶出两只可爱樱桃似的小颗粒。钟阳不敢去看小姨,摸着自己怀里的寿司说“这小狗真可爱,好象知道人都在想什么似的。”

“那当然了。”青青坐在了钟阳的床边,钟阳便闻到一股少妇特有的体香。青青用手去抱钟阳怀里的寿司,同时说“它和我一起都一年多了,早就通了所有的人性,有时我伤心的时候它都会来逗我高兴呢。”

小狗寿司被青青抱在了怀中,钟阳看见那寿司的头正好贴在了青青的乳房上,不由想起童年时那对温存的乳房来。

青青抱着小狗亲了亲,对钟阳说“你快睡吧,本来下了飞机就要倒时差的,你快睡,明天早晨早餐的时候我会来叫你的。”

说罢青青小姨就走出去了,诱人的腰臀部曲线在柔和的卧室灯光中尽情地弥漫着。钟阳觉得自己眼睛有些发晕,于是就关了灯闭上眼睛。然而他又睡不着,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一些怪异的景象来,使他不安。他就这样翻来覆去折腾了三个小时,到了夜深还没有任何睡意。他只好从床上坐起来,拉开窗帘,看着窗外,往事就又要往脑袋里钻了。于是他决定去方便一下,以便打退心中那些往事。卫生间楼上一个,楼下也有一个。楼上这个要经过青青的卧室,所以钟阳便决定去楼下那一个。谁知那木板的楼梯,一脚踩上去就响个不停,钟阳怕吵醒了别人,就又转回去楼上这个。当他经过青青卧室的时候,发现青青的房门开有一道缝隙,里面无光,只渗透出来一些声音。夜里奇静,就算那声音再小,钟阳走近后也听得清楚了。那分明是女人的呻吟声,极为微弱的那一种。钟阳觉得奇怪,就凑近那门缝向里望去。先是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只可以听得见呻吟的声音,待视力逐渐适应这种黑暗了,钟阳便隐约看见了。

青青躺在一张双人床上,被子只盖住下半身却还一上一下的有频率蠕动着,青青随着这蠕动而呻吟着,嘴唇中夹咬着自己那已经被汗水弄的湿润的几缕头发。再看大床的旁边,小狗寿司安静地躺在它的小窝里,好象在睡着,也仿佛在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主人。

钟阳没有去上厕所,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汗已经出了一身,心想还是要等青青小姨办完她的事情再去小便也不迟,这个时候实在使不得。再者自己的yinjing已经僵直,不利于顺畅地排出小便。

第 九 章 小 狗 寿 司

钟阳先是在一家英语语言学校学习,为一种国际英语水平测试(ielts)来准备。因为只要ielts考过了一定的分数(5。5分),才能有上大学预科的资格。然后一年大学预科毕业,便可以去读大学本科了。在奥克兰,比较有名气的大学是奥克兰大学、奥克兰理工大学(aut)。还有一所梅西大学,梅西大学虽说不如前两者名气大,但是也算是国立,中国教育部也承认其学历。钟阳暗下决心要向奥克兰大学努力,毕竟它是全新西兰最好的大学。不过听那些语言学校同班的中国同学说,奥克兰大学的入学条件对于中国学生来讲是比较苛刻的。

令钟阳头疼的是,语言学校里一个班十个人,竟有九个是中国学生,下课后大家都用国语交流,英语根本练不上。混了一个多月,钟阳认识了不少中国大陆的同学,感觉中国各地的方言和口音都知道了个差不多,单是英语没有明显的长进。

回到家,终日是青青的微笑与老阿姨苍老的面孔,钟阳只得终日郁闷伤生,在太多的孤独时刻里被迫想起曾经与兰贞的情与爱,感觉一个月下来,仿佛已经幽幽地过去了半年。前所未有的,无法忍受的孤独与寂寞占据着钟阳的生活。他有的时候,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抛去自己的脸面,脱光自己的衣服,然后再用一条布带来固定自己裆部,在大街上一路招摇过市,也许时间变地会很快,或者自己至少会接触更多的人,比如说警察和记者。他屡次这样胡思乱想之后,都会陷入到一种莫名其妙地冲动中去,大约几分钟之后才能出来。之后便依旧是孤独了,连胡思乱想的力气都没有。

每天晚饭都是寿司,三文鱼寿司,调味料是酱油。钟阳对于这种青青小姨离不开的日本食物充满着浓厚的兴趣,只是没有wasabi作为调料的寿司似乎欠缺一点点儿味道。一日,钟阳从超市买回两袋wasabi,想尝一尝。结果进门被老阿姨看见,恰好青青小姨正抱着小狗寿司在自己的房间里听音乐,老阿姨赶紧要钟阳把那wasabi藏起来。钟阳就问为什么。老阿姨只是说“你姨妈见到这个东西又要发脾气的!”

钟阳记起青青小姨上次对老阿姨发脾气的情景,想到小姨发怒的时候也比较可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wasabi也会发脾气。老阿姨也不多解释,推着钟阳要他赶紧去把那wasabi藏到自己的屋子里,而且要藏好,想吃的时候自己躲在屋子里吃就好了,千万不要让青青小姨看见。钟阳一头雾水,但还是把那两袋wasabi藏在了自己的行李箱子里的那件黑色风衣的口袋里。

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晚饭的寿司依旧没有wasabi,钟阳也不提wasabi,然而他确实也不明白为什么老阿姨会对自己说,小姨见了wasabi就会发脾气。

不过,小狗寿司确实钟阳郁闷生活中唯一的亮点。它实在是太通人性了,总是在钟阳独自伤感的时候突如其来地跳出来,用前抓轻轻地挠钟阳的裤子,好象它已经把钟阳看做成了一个很好的朋友。钟阳喜欢上了小狗寿司,因为他觉得和这个小家伙在一起可以打消无聊而孤独的时光。

一日,恰好是周六。青青开车带着老阿姨去买菜,本要钟阳跟着去,却见钟阳睡在房间里连早餐都不吃,就任他睡了。钟阳其实早已经醒来,只是厌烦日日早餐都是牛奶麦片在加上两勺酸乳,最后来上一杯咖啡的固定菜单。他听见青青的车走远了,就爬起来把自己偷偷买来的方便面用开水泡了吃,用叉子挑起一条放进嘴里,竟觉得简直已经胜过满汗全席了。吃着吃着,发现寿司还没有来挠自己的裤子,于是遍满屋子喊寿司。这小狗有些顽皮,人越是找它,越是喊它,它就越是躲藏;人要是有事情在做,没空理它的时候他,它便会冷不丁的跳出来,吓人一跳。钟阳早就摸透寿司这种脾性,于是也不着急,一个屋子接一个屋子慢慢找。老阿姨的屋子是最简单的,只有一张床一个放衣服的柜子,所以一眼扫去就能够确定没有小狗寿司。再去看一楼的书房与客房,找了半天,也没有。于是钟阳就上楼,在楼上挨个屋子都找了一遍,最后便找到青青的房间里。

对于青青的房间,钟阳是不愿意随便进来的。毕竟这不是自己的家,人家的房间随便的出入实在不好。于是只是草草地看了看就想出去,可是转念一想,别的屋子都找遍了,没有小狗身影,那么肯定就在青青的房间里了,于是就厚着脸皮在房间里又进一步的搜索起来。钟阳找着找着,突然发觉青青的大床下好象有东西在动,俯下身去一看,小狗寿司正躲在一只大纸盒子的后面。钟阳笑道“看你还往哪里去藏!”就伸手去抓,小狗调皮地一闪,钟阳就把那纸盒子撞翻了,一件东西从盒子里滚了出来。

钟阳看那东西好象是一只棍子,从床下拿出来一看,惊得眼珠子差点儿从眼眶跳出来。那是一只人造的yinjing,长约十五厘米,深粉色,做工极为精致逼真,末端有一个小的遥控器,上面有high(强)、low(弱)两个开关。钟阳试着按了low,那yinjing竟自己摆动起来,频率比较柔和,好象一条在草丛里缓慢穿梭地懒钝的蛇。钟阳又按了high(强),那yinjing就剧烈的摆动起来,仿佛一条因为受伤而痉挛的蟒。小狗寿司这时从床下钻了出来,冲着钟阳叫了两声,好象在警告钟阳不要乱动人家东西。钟阳这就彻底明白青青在夜晚独自做出的事情来,这人造yinjing正是她自慰的工具了。钟阳不敢多看,赶紧收拾起来,按回原样放回床下。抱了小狗寿司离开青青的房间。

青青买菜回来,见钟阳依旧躲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出来,站在楼下喊“钟阳,出来喝一杯咖啡吧!”

钟阳就应声下了楼,见老阿姨拎着一大堆东西往厨房走,就上去帮忙,却被青青叫住,青青向钟阳招了一下手,说“过来,坐在这里,我有事问你。”

钟阳犹豫了一下,便过去坐在青青的旁边,那一股清新的少妇体香又钻进他的嘴鼻,钟阳想象不到深夜里青青的房间中所弥漫的味道到底是怎么样子的。

青青拿起钟阳的左手,翻过来去看那手掌,说“我看看你的手相。”

“我运气不好,你一看就能知道。”钟阳有点儿紧张地回答。

谁知青青看着钟阳的手掌竟惊叹起来,说“竟敢说自己运气不好!你看你的情纹,长而繁枝丛生,这说明你的会遇到很多的情与爱呢!”

钟阳心里就想,遇到情爱才算运气不好呢!不过嘴上却说“是吗?我可从来没有遇见过。”

青青拿着那手也不放下,依旧仔细看,说“现在如果没有遇到,那以后肯定有,你看你的情纹线,曲折而深长,多么过瘾!”

钟阳只是笑。这时小狗寿司突然跳进了青青地怀里,由于用力,再加上青青没有防备,所以一下子歪倒在钟阳的怀里。钟阳吓了一跳,脸已经憋了通红,浑身发烧一样的感觉。青青倒不介意,用胳膊撑着钟阳的大腿就坐了起来,抱住小狗寿司,说“你总是这么淘气,要是再淘气,我就把你扔到荒野里去。”

钟阳稳定了一下情绪,说“有这样一条小狗陪小姨,也挺快乐的吧?”

青青看似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抚摩着小狗寿司背上的毛说“哪里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你看我的手相就知道,我可没有那么多快乐可以享受。”说着,青青就把自己的右手手掌举给钟阳看,说“看三条手纹中的第一条。”

钟阳看了,觉得青青的那一条手纹短且平滑。

“正是这样的无聊,不像你的那样曲折,那样过瘾。”青青无奈地说。

钟阳就想真是不知足,这样平滑顺利的情纹正表明了你情爱方面的稳定与幸福,有什么不好?于是说“小姨的手纹要比我的好看,也要比我的顺利。”

青青就一摆手,道“你还小,哪里知道什么是好!”

正说到这里,小狗寿司就从青青的怀里跳了出去,跳到了钟阳的怀里。钟阳就一把搂住它,亲热了一翻。青青看着,说“这狗与你有缘,除了我,它从来不对别人这样亲热的。”

老阿姨把咖啡端来了,钟阳借口有些功课要赶,于是端着咖啡回楼上自己房间。一进房间,钟阳便一屁股摊坐在自己的椅子,回想起刚才青青倒入自己怀里的情景,竟莫名其妙地恐惧起来。然而青青刚才看自己手纹时所说出来的话,更让他不敢再想。他低下头看自己的手纹,见那条情线真的深长而波折,不禁又想起兰贞来。这时,小狗寿司悄悄把门拱开,“咚咚咚”地跑过来,一下子扑到钟阳的身上。钟阳措手不及,一下子把咖啡洒了一地。钟阳赶紧用纸巾去稀释地毯上的咖啡液体,小狗寿司却在旁边顽皮地“汪汪”叫了起来。钟阳擦着地毯说“你这个小东西,真是混蛋!”

正说着,钟阳突然发现还有一部分咖啡液体洒在了自己的行李箱上,行李箱是帆布的,所以钟阳急忙打开箱子看是否已经渗透进里面弄脏了自己的衣物。箱子一打开,小狗寿司也跳上来瞧,却突然凶狠地叫了起来,吓了钟阳一大跳。那叫声之凶狠,极其酷似一只发疯的野狐狸。钟阳赶忙抬头去看那狗,发现它赭色的眼睛紧紧地盯住了钟阳的那件黑色外套,呲牙咧嘴,样子实在可怕。钟阳又去看那件黑色外套,觉得没有什么异常,那只是自己在高中时期经常穿来挡风的风衣而已。青青听见了狗叫声不一般,急忙跑上楼来,推开钟阳的门,焦急地问“怎么了?怎么回事?”

那狗见青青进来,就看了钟阳一眼,窜出门去。

钟阳吓出一身的汗,说“它扑到我身上来,弄洒了咖啡,我来擦,它便开始这样地叫。”

青青也很紧张,连声地问“没有咬你吗?”

钟阳摇头,说“它就是叫声可怕,倒没有想咬我。”

青青松了一口气,一面过来帮钟阳一起擦,一面说“这小狗有时候脾气挺古怪的,说急就急了,像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

钟阳又去看自己那件黑色的风衣,觉得实在是没有什么异常,于是就把箱子关了,问青青“它怕什么颜色吗?”

青青低着头仔细擦着地毯说“它什么颜色都不怕的,就是有的时候有点神经质。你不用担心,它发神经的时候就躲它远点儿,畜牲毕竟是畜牲。它过一会儿也就没事儿了,现在我们出去找它,兴许它又想撒娇。”

钟阳就下意识地把那件黑色风衣拿起来抖了抖,这一抖可好,那两袋wasabi就掉出来了。正掉在青青那只拿着抹布擦地毯的手的旁边。

青青愣住了,手也停下了,眼睛直钩钩地盯着地上的两袋wasabi,说“这……从哪儿来的?”

钟阳连忙把那wasabi拾起来,小心地说“我……我有一天逛超市时看见了,就顺便买回来想尝一尝……”

“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wasabi这种东西不适合我们的口味!”青青小姨说话开始有些急躁了。

钟阳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

青青抬头看了看钟阳,觉得自己刚才说话实在太急了,于是就口气缓和地说“那东西不适合我们的口味……”说着,就把那两袋wasabi拿起来,“我替你把它们扔了吧,好吗?”

钟阳点点头。

钟阳和青青下楼的时候,小狗寿司便自己卧在沙发上冲着他们两个摇起尾巴来吐起舌头来,又是一副精灵古怪的样子。青青上去把它抱入怀中,说“你刚才又发神经了,把我可爱的小侄子都吓了一跳呢!他那么喜欢你,你以后可不要这样做喽!”说着,还用嘴去亲它的鼻子,小狗寿司一副很舒服的样子。

钟阳也过去,试着去摸它的头,它也不像刚才那样眼睛里都是凶光了,赭色的眼睛温和了许多。钟阳心想,原来畜牲也是有脾气的,脾气上来,也要急一急的。

然后青青就上楼去给小狗寿司洗澡,老阿姨就过来问钟阳“刚才那狗冲你发凶来着吧?”

钟阳笑着点了点头,说“是啊,小东西也挺有脾气的呢!”

老阿姨也不笑,一脸的苍老好象永远凝固住了似的。她说“那狗有的时候好凶的,你也要小心啊。”

钟阳就点头说“谢谢。”

老阿姨就回身去厨房里干活去了。钟阳听见楼上青青为小寿司洗澡所传来的戏水声音。心里稍微有一点疑惑,疑惑自己那件黑色的风衣,为何令小狗寿司发了脾气?难道又和那wasabi有关系吗?于是他又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打开了那箱子,重新把黑色风衣拿了出来。

钟阳把黑色风衣展开在床上,仔细打量着,不禁想起自己当年穿它时的样子。他有用手去摸,觉得布料的确已经旧了,却还结实。只是突然摸到一处顶手的东西,他翻开衣服一看,那东西原来正藏在内兜里。于是他就把手伸进内兜里去掏,便掏出来一张光盘,上面写着乱七八糟的日本子。钟阳猛然想起,原来这张盘正是他那一夜从麻西家拿回家的那张日本原装进口av碟。当时是怕父母知道,所以就把这张盘藏在柜子里的这件黑色风衣的内兜里,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就把这事忘记了。钟阳这一想,就又想起那盘中的日本女主角手背上那一处寿司纹身来。

钟阳赶紧打开手提电脑,又把门仔细的关严,听到外面青青还在想哄小孩子一样给小狗寿司洗澡。于是把盘放进了光驱,一看,果真是那张盘。到作爱那一段,男女主角在换了几次体位后,接下来便是长相秀气的女主角自己抚摩自己乳房的特写,她的手背上的纹身正是一个寿司。从颜色搭配上来看,和青青小姨做的那种三文鱼寿司非常相象

第 十

章 香 港 姨 夫

转眼又过去一个月,奥克兰的雨季正直巅峰时期,钟阳从早到晚只要一到户外便要撑起青青拿给自己的那把白伞顶雨。这雨也怪了,好象一个老人患了前列腺炎,小便不尽,滴答又滴答,令人腻烦得仿佛血管里都爬满了蛆虫一般。钟阳只好天天不去上课,躲在家里,听着雨声,逗小狗寿司。青青也减少了室外活动,终日只是在楼下客厅里看电视,或者回自己的房间里看书,不过她最愿意的还是叫钟阳来喝咖啡聊天。她见钟阳不去上课,反而有些欣喜,因为总算在这偌大的房间里有一个可以和她聊天的人了。

青青实在喜欢寿司,钟阳也是一样。青青会在午饭的时候吃中国北方菜,然后午饭之后就亲自去厨房里准备晚餐的寿司,而且全部是三文鱼寿司。那寿司的味道确实令人兴奋,钟阳也越来越对此着迷了,好象那寿司里有大麻海洛因一般的可以使孤独中的人上瘾。虽然寿司这种食物不算是热食,但是青青做寿司的时候本身会发热,所以一般会只穿很少的衣服。往往仅是一件白色睡衣套在只穿着内裤的身体上就算了事。钟阳见了,脸乃至脖子都会发红发热。于是青青去做寿司的时候,钟阳便坐在中厅里逗狗,或者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看书发愣。

晨曦亮起,夕阳西下,日复一日,永远是几个人和一条狗躲在一栋别墅里的郁闷生活。再伴随着永远没有终止地奥克兰yin雨,令人的灵魂都散成一滩泥水,腐烂的气息在空气中横冲直撞。

一天,青青在晚饭之后便去洗澡。老阿姨今天做完饭就请了假,原来她的一个老伙伴病了,在医院里急救,她就去医院了。钟阳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背两句英语单词,逗一逗寿司。

正在卫生间里洗澡的青青突然了叫钟阳一声。钟阳就出去了,站在卫生间门口问什么事情。只听青青在里面说“钟阳,老阿姨已经走了吗?”

“走了,十分钟前走的。”

“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干什么?”

青青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你先进来一下吧。”

钟阳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敢移动自己的身体,只是又问了一遍“什么?”

青青就答“你先进来……”

钟阳咽下一口吐沫,便推门进去了。卫生间里雾气朦胧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待镇定了一会儿,钟阳便隐约发现,青青背对着自己坐在热气腾腾满是泡沫的浴缸里,下半身侵泡在水中,上半身则完全裸露着,长发已经披在胸前去了,只留下一面光滑发亮的脊背冲着钟阳。她的背部曲线玲珑,从她腋下的缝隙处可以看到前面两只乳房的边缘,一看到这边缘,便让人可以猜想得到,那是多么丰满的一对乳房。青青虽然看不见钟阳,但感觉钟阳已经进来了,于是就问“你进来了吗?”

钟阳便“恩”了一声,手脚开始发麻,心里更加发慌。

青青笑道“真不好意思,今天我洗澡就是为了能有人帮我搓一下背,却正好赶上老阿姨出去了,家里又没有别人了,只有你能帮我了。”说着,就把手伸出来,手上有一个很大的搓背手套,她接着说“你就用这个帮我轻轻地搓一搓背好了,不搓实在难受,你姨夫要回来了,我不愿意要他看到我在难受。”

钟阳心里一沉,觉得两腿之间的那个东西又要有顶起裤子的态势。他只好做深呼吸,以便缓解紧张,然后上去接了青青手里的搓背手套,开始为青青搓背。青青的脊背光滑得令钟阳惊奇,那搓背手套在上面根本没有任何摩擦作用,只是随着自己的手轻轻地上下滑动,不像是在搓澡,倒像是在抚摩。泡沫在手套和皮肤中间又起了进一步的润滑作用,直滑得钟阳心房里仿佛爬进了蚂蚁,极其骚痒却无法终止。而青青却无语,任钟阳这样动作。动作来动作去,钟阳的下身终于把裤子顶了起来,他只好满身的大汗地喘着粗气说“小……小姨,先搓到这里吧……”

青青赶忙说“不,不,再多搓一会儿吧,好久没有人这样为我搓背了,我感觉好舒服……”

钟阳只好继续搓,汗水却不小心滴在了青青那光滑的脊背上。青青立刻笑了,道“真有那么累?汗如雨下的……都滴在小姨背上了……”

钟阳赶紧搓掉了那几滴青青背上的汗珠,说“不累,就是有一点儿热……”

青青笑道“你用力太大了,用力再轻一点儿,不然的话你会很累,而且也把我弄的疼了。”

钟阳点点头,谁知这一点头,又有几滴汗珠掉在了青青的背上。钟阳赶忙去擦,青青就笑地更厉害了,说“你的汗怎么这么凉啊?冷汗是不是?”

钟阳憋得满脸通红,也不敢做声,用袖子把自己头上的汗抹尽,想赶紧办完这份辛苦的差使。钟阳的动作虽然很轻,但是青青的身体还是随着他的动作有轻微的摇动,于是钟阳看见青青胸前两只乳房的边缘在轻微地颤动着。他心里便又是一震,竟想起儿时的事情来,便使劲克制自己的头脑转动,什么都不要再去想了。正在这个时候,小狗寿司突然闯进门来,一下子跳进了浴盆,吓了钟阳和青青一大跳。青青连忙去抓那狗,抓地过程中不免从一池泡沫中站起来,身体全裸在钟阳面前。她在抓狗的过程中不断地笑着,丰满的少妇的乳房颤抖着,上面滑落无数雪白色的泡沫,那些泡沫顺着青青光滑的皮肤滑落,一些则纠缠在了那小腹下面的一片黑色毛地中。钟阳只是觉得那乳房多少已经和儿时见过的不相同了,却又不敢多想,只吓得不敢动,浑身的汗腺已经崩溃,汗水像山洪爆发一般。青青也不顾了,笑着喊着满池子抓狗,可那狗也机灵,满池子里游,就是让青青抓不住。它游的时候还不断地叫着,那叫声是和平日里顽皮时的笑声不太一样的,也不是生气时的凶狠叫声,那叫声有些奇怪。青青一边试图去捉狗,一边对钟阳说“快点儿,快帮我一起捉住它啊!我可不想和它一块儿洗澡!”

钟阳依旧站住不动,青青全裸的身体就在眼前,使他发昏,使他窒息。并萌生出了一种很久都没有过的感觉。他想如果他一动,这种感觉就会爆发出来了,他实在害怕这种感觉的爆发,所以便发誓不动。

青青见钟阳不动,又抓不到寿司,就转过身来拉钟阳的手,说“快来帮我,快来帮我抓住这个小畜牲……”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愣住了,眼睛直直地望着钟阳的身后,嘴微张。她就这样正面全裸地站在浴盆里,钟阳看到那些雪白色的泡沫从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滑落着,肩膀、乳房、小腹、腹股沟……寿司也停在了浴盆的某一个角落里,依旧像刚才那样叫着,并且同样看向钟阳的身后。钟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于是他慢慢地回过头去,就发现了一个男人站在卫生间的门口。雾气中,他隐约可以看清楚这个男人。这是一个瘦小的男人,宽大而高档的西服像一只大麻袋一样倒扣在身上。男人皮肤略黑,贫瘠草地一般的秃顶,尖嘴猴腮,眼睛小得可怜,鼻子却大得夸张,好象全身上下的体重,全部都集中在了那只宽大扁平的鼻子上了。然而这个男人五官中最令人吐血的,就要数他那两个鼻孔了。那两个鼻孔的直径太大了,好象比他的嘴巴都要大。那个男人就这样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小眼睛不停地在钟阳、钟阳身后的青青身上来回移动着。面无表情,只是硕大的鼻子在抽搐着,宽大的鼻孔一张一息。

这位个子矮小相貌丑陋的男人就是钟阳来自香港的姨夫。

那天晚上,香港姨夫表面上对这件事情没有介意。青青慌乱地裹上浴巾,向她这突然回到家的男人支支吾吾地解释。那男人听罢,就叫青青先把澡洗完,又叫呆在那里的钟阳先出来。钟阳听他的口音,知道他是地道的香港人,普通话说地极为难懂,日常用词中间一定要夹杂几句粤语。那男人把钟阳叫到了客厅,自己去冲了两杯咖啡,递给钟阳一杯,然后对钟阳说“我已经知道你来,电话里你姨妈也有对我说过,怎么样?在纽西兰住地还好吗?”

钟阳满头是汗的答道“还好,还好……”

这时候青青收拾完毕从楼上下来,迅速地与钟阳对视一下后就对她的男人说“你什么时候的飞机?怎么来的这样突然?”

香港姨夫也不看青青,答“我本来想给电话你,后来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好忙,就忘掉了。我这一次回来,住几天就走,巴西那边也有生意要谈啦。”

青青就过来收拾喝过的咖啡,又问“吃过东西了吗?”

“在飞机上有吃过,你不用麻烦了。”

青青又对钟阳说“不早了,钟阳,你先去睡觉吧,不是明天还要有小型测验吗?”

钟阳连忙点头,道“对,对,我这就上去看书,温习一下功课,然后就睡觉了。”

钟阳临走前冲着香港姨夫点了点头,表示礼貌。香港姨夫也回了一个微笑。

钟阳上楼关紧自己的门,坐在床上紧张地不停冒汗。他心里实在是乱,他没有想到香港姨夫竟出现地这样的突然。其实突然出现也不会太怎么样,只是他出现时的情景想起来就恐怖,钟阳不知道香港姨夫将会怎样想自己。想到这里,小狗寿司便又在挠门了,好象迫不及待地要进来。钟阳也不去理它,因为心里实在太乱了,功课也做不下去,英语单词也背不下去,最终连觉也睡不着了。

钟阳就睁着眼睛耗到三更时分,觉得浑身的汗是下去了,可是皮肤粘的好象被人涂了胶水,紧紧地把睡衣粘在了身上。于是他决定先去洗一个澡。当他拿了换洗衣服就走出房间时,便看见小狗寿司可怜兮兮地蹲在青青与香港姨夫的房间门口,房间的门紧闭。钟阳怜惜寿司,就做一个要它来自己房间里的手势,见它不动,便索性上去抱它过来。这时候便听到青青小姨和姨夫的卧室里面有争吵声。

“原来我不在,你就玩这种东西!”

“这……这是我买来看着玩的,并没有真试过……”

“买来看着玩的……为什么还要放在床下呢?”

钟阳便明白,一定是香港姨夫发现了青青床下藏着的那东西了。

“你是不是觉得,这东西比我的要厉害!”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我不在,你好风光啊!真的假的都有玩过了吧!”

“你怎么回事!?一回来就这样刁难人……”

“我刁难人?我每年花多少钱在你的身上?!”

接下来,便是青青的哭泣声音。钟阳的澡也不敢洗了,抱着小狗寿司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第二天,所有人都很早醒来,一起坐在餐桌边吃饭。钟阳注意到香港姨夫一直都沉默着,只顾低着头认真地吃着早餐,偶尔抬起头来目光与钟阳相对,微笑一下,鼻孔便在他的笑容中张地更大,几根没有整理干净的鼻毛隐约若现。钟阳看见他笑就赶紧低头不去看他,他一是怕他这笑丑陋地令人喷饭,二是好象和他对视的时候总会感觉到心虚地全都是洞。那些洞全部和他的鼻孔一样的大。

青青倒是动作多,一会儿给她的男人倒咖啡,一会儿又问钟阳的学习情况,是否对小测验有把握。钟阳已经看出青青与往日的异常,因为她从来是不问关于学习方面的问题的,而今天,好象真是一位家长的样子,问起学习来。

钟阳去上学前,见门口放着两只大的垃圾袋。老阿姨过来要去送到院子外面等垃圾车来收,钟阳就好心帮老阿姨的忙,说“老阿姨你放着吧,我来丢到院子门口去。”

老阿姨就感激地笑道“你这个小男孩还真是懂事,比他们两个都强多了……你等一下,我去拿两块点心给你当上午茶。”

钟阳就赶忙说“不用了老阿姨,我哪里有时间吃呢?”

老阿姨已经进去拿了,钟阳便索性等她一会儿。等着等着,不由看到两袋垃圾的其中一袋被顶出来一个大包。钟阳明白那是青青床下那个人造yinjing,昨天两个人为此吵了架,今天理所当然就要扔掉。这时老阿姨已经把两块点心拿了出来,还带了一小瓶酸乳,钟阳接了放进书包里,道了谢就把这两袋垃圾拎了出去放在了院子门口。

钟阳一整天上课都无神,测验也做得一塌糊涂。来自爱尔兰的英语老师问他,是不是被女朋友甩了,弄地全班同学都大笑起来,钟阳自己也跟着笑,连声用蹩脚的英语说“nosleepyesterday。(昨天没有睡觉)”而心里却想,你猜地挺准,我基本上可以算做被女朋友甩掉吧,不过她也同样甩掉了这个世界。一想到这里,关于兰贞的往事以及昨天香港姨夫突然出现事件便趁机纠葛在一起,一并来捣乱他的心绪。

晚上放学回家,钟阳看见香港姨夫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抽烟,好象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不敢多打扰人家,只是打了一声招呼就快步穿过院子进屋了。一开门,小狗寿司就扑了上来,伸出舌头去舔钟阳的下巴。钟阳赶紧躲开,小声说“这里就你一个家伙可以让我兴奋。”

这个时候青青从楼上下来了,脸色惨白,好象被糊上了面粉一般。她见了钟阳,便强装出来一个笑容,道“寿司和你真亲,一见面就又亲又咬的,你刚才跟它嘀咕什么呢?”

钟阳笑着答“我说寿司不要总来舔我,哪一天舔着舔着咬我一口就坏了。”

青青笑道“哪能呢?它好乖的。”

钟阳走近青青的时候,下意识地回头看窗外一眼,看见姨夫正望着远方发愣,就回过头来问青青“小姨,姨夫有没有误会昨天的事情?”

青青愣了一下,之后立刻反过味来,笑着拍着钟阳的肩膀,说“你怎么想这么多啊?不要想这么多嘛!我已经向你姨夫解释过了,你姨夫没有生气。”

钟阳“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我只是觉得姨夫好象不太开心,从回来到现在,都不说几句话的。”

“你不用管他,他就是那样,不爱说话,愿意独自一个人郁闷,你不要想太多。”青青轻描淡写地说道。

钟阳抱着小狗寿司上了楼,走进房间关了门,就和小狗寿司脸对着脸说“现在我什么都没有,每天郁闷得都要死去了,只有你能陪我了。如果你能够变作一位仙女,那就更好了。”

小狗寿司仿佛听懂了钟阳的话,冲着钟阳眨了眨眼睛,吐了吐舌头。钟阳一见就笑了,把寿司放在自己的床上,从书包里拿出从超市里买来的小狗零食棒一根一根的喂它。那小狗也兴高采烈地吃。狗这种牲畜,永远是不知道什么是饱的,这倒也是它们可爱的一处。它们永远不会像人一样互相顾忌,甚至性交的时候也是简单明了地做完了了事,不会像人那样有那么多纠葛。钟阳想到这里,就用手去爱抚小狗的脖颈,心想你真是天天清闲,无忧无虑的。

钟阳与小狗玩到了夜里,看了看表,觉得应该去睡觉了,于是就准备去卫生间。他见青青小姨和香港姨夫都在楼下,于是选择了楼上的卫生间。完事之后回去,就看见小狗寿司在自己的一堆书里不知道掏着什么,走近一看,原来它正在用爪子去抓那张av盘。钟阳就急了,说不要动它,然后上前想把那盘拿回到手里。谁知这小狗竟用嘴叼起那盘来满屋子地跑。钟阳只好满屋子地追,追着追着,那小狗就窜到屋子外面去了。钟阳吓了一跳,心想它可千万不能跑到楼下去啊!于是一个箭步开门上去追,发现小狗寿司已经窜到了青青的房间里。钟阳怔住了,听了听楼下的动静,好象青青和姨夫都安安静静地坐着,于是他心里稳了稳,就轻轻推开青青小姨的房间。

小狗寿司又与钟阳玩起了捉迷藏,不知道躲在房间里的那个角落。钟阳心里起急,却也不敢大动作闹出动静,只是心里想,寿司啊寿司,你这畜牲,不要在和我开玩笑,那张盘不要给我乱藏啊。

钟阳轻轻地翻过了床下,写字台下,梳妆台下,电脑桌下,发现都没有那畜牲的身影。至此,没有找过的,也只有那一人多高的大衣柜了。

钟阳确定,那畜牲一定在那衣柜里,于是打开衣柜去翻。翻着翻着,小狗寿司果真从衣柜里窜了出来,跑掉了。不过盘倒是留在了那里,钟阳长出了一口气,刚要去拿那盘,就听见香港姨夫上楼的声音。钟阳一惊,心想这下完蛋了,就算自己现在出去,也会被香港姨夫看见。于是只好钻进那一人多高的衣柜里面,再把柜子门关上,想暂且躲一下,也许侥幸能够避难。

那衣柜门有些条纹小孔,使得钟阳可以看见外面。他看见香港姨夫走了进来,坐在床上发了发呆,便褪去身上的衣服,走过来要打开衣柜的门。钟阳吓得几乎窒息,赶紧把自己埋藏在一堆衣物的后面。香港姨夫打开柜门后也没有向里面细看,只是拿走了一件睡袍,便又把衣柜门关上了,钟阳长出了一口气。又从那条纹口看去,发现香港姨夫穿了那睡袍出了房间。钟阳暗叹自己幸运,刚准备伸手打开柜门,青青小姨又进来了。钟阳便在心里惨叫一声,想今天自己莫非一定要被憋在这里?

青青小姨坐在了床上,正冲着衣柜这一边,又仿佛正看着这条纹小孔,让钟阳不禁胆战心惊。好在后来她没有过来,只是掀开了被子钻了进去,半躺在床上看书。香港姨夫又进来了,走过来坐在床边,说“我好讨厌吃药,你不要逼我……”

青青就把书摔在了旁边,说“我也没有逼你什么!不要总是这样莫名其妙。”

香港姨夫沉默了片刻,道“你不要老是说话这样大声好不好?”说罢,就站起身去关房间的门。

“我说话大声关你什么事情呢?”

这时候香港姨夫就猛地转身扑到了床上,青青吓了一跳,也把钟阳吓了一跳。待钟阳再定睛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香港姨夫已经掀开了青青的被子。

青青只做着轻微的挣扎,但基本上是顺从的。香港姨夫解开青青的睡衣,一头便扎进了青青的怀里,一张丑脸贴在青青的乳房上,硕大的犹如一滩死猪肉的鼻子压迫着那精致的ru头。然后又一边又解开自己的睡衣。

青青断续地说着“不要太急……慢慢来……”

香港姨夫也不答话,只是压在青青身上乱动,边动边低声叫着,动作粗暴,手脚却又慌乱。可是不过一分钟,香港姨夫便停止了动作,青青的喘息也平静了。香港姨夫歪倒在一边,良久,说“不行,我还是不行……”

青青慢慢整理好自己的睡衣,坐了起来,轻声说道“你吃那药试一试……”

香港姨夫烦躁地回答“我有对你说过,我不要碰那药的!”

青青便不再说话,径直走到衣柜这里来。钟阳紧张到了极点,赶忙把自己埋进了众多衣服里面。青青褪下了自己身上的睡衣,全裸着打开了衣柜,伸手进来翻找。钟阳在埋住自己那些衣服的缝隙中,只能看见青青下身那一片黑色的毛发。青青拿了一件睡衣,穿在了身上,关上衣柜的门,把那旧的睡衣从地上拾起来,对香港姨夫说“把你身上的睡衣也脱下来吧,我拿去洗一洗,我们刚才出了汗。”

香港姨夫也不动,说“我刚才有出汗吗?”

“有啊。”

“我没有啊……”

青青见香港姨夫不肯脱下来,便把自己的睡衣拿出去扔到洗衣机里洗。这时候小狗寿司钻进门来,跑到衣柜前冲着钟阳歪着脑袋看,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钟阳紧张又气恼,心里骂道“你这小畜牲,你是想要我死吗?”

这时候就听见香港姨夫大吼道“你给我出去!”

钟阳吓地心脏差一点儿戳破胸口蹦出来。小狗寿司被这样一喊,也吓得一溜烟似的跑出了房间。青青这时候回来,见小狗寿司跑了出去,便对香港姨夫说“你为什么对它这样凶?你不在的时候它都是进来在屋子里睡的,也没有什么不好。”

香港姨夫突然大骂“‘丢你老母哦’(粤语)!你愿意与狗睡觉的话,也出去好了!”

青青忍住气,没有发作。过来躺下,顺手拉了灯。钟阳眼前,立刻一片黑暗,好象一群浑身涂着乌黑墨汁的乌鸦迎面飞来遮住了天日一般。钟阳手中紧紧地握着那张光碟,觉得自己在这片黑暗中浑身都在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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