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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的易卜劣斯”,这种药物与其称之为毒品,不如说是让人上瘾的毒药。
伦敦已经发生了十多起吸食这种东西而死的命案,没想到这次轮到了他中招。
他用随身带着的匕首扎入大腿,靠着肉体的疼痛保持清醒。这样的方法比凭空隐忍要奏效得多,他才沾染这种药物,第一次的反应自然很强烈,但只要挺过这种药性的几次周期性发作,就不会留下什么隐患。
一切都已经被他规划好了,可是那个男人……千手柱间,却突然出现。
斑倦倦的闭上眼,恨不得把这个多管闲事的男人拖出来揍一顿——当然,前提是等他有了力气。
居然沦落到要让一个咨询侦探搭救……他只觉得万分讽刺。
门吱呀一声开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斑懒得睁眼,假装自己还没醒。
旁边床头柜响起放下东西的声音——应该是个托盘,上面摆了些玻璃罐和金属器具。随即斑感觉自己身上的被子被揭开了,那人在旁边坐下,一手探上了他的腰间。斑不易察觉的一皱眉,却没有制止他的动作,由得柱间解开他腰间的皮带,扯下了他一半裤子。
然后柱间似乎转头在托盘里摆弄了些什么,过了会儿,斑感觉他的长发垂了几缕落在自己大腿根部,微痒。
紧接着,一种冰凉涂抹上了伤口附近,空气中弥散着酒精的味道。
擦拭完伤口附近后,柱间似乎换了根棉签,继续帮他清理伤口。酒精刺的睁开眼,盯着那张可恨的脸,冷冷的嘲讽,“看来你挺擅长给男人脱裤子的。”
柱间把多余的纱布放回托盘,诚恳道“和你的装睡一比还差点。”
斑眯起眼,像是企图靠目光将他大卸八块,但很快他撤去了紧绷的情绪,坦然的拉过被子盖上“这是你住的地方?”
“我租的房子,贝克街221b。”柱间回答,端起托盘起身,“我就在楼下,你有事可以叫我。”
“叫你干嘛?”斑并不领情,“暖床吗?”
“……”
柱间发现这个男人尽管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但是依旧带着张牙舞爪不容靠近的气势。他走到门口时不经意的回头,正与对方的目光对上。那双轮廓深邃的眼睛,让他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描述——没有哪个词语能描述那双眼睛的危险迷人。
“‘沉睡的易卜劣斯’药性未知,如果又发作,你别再乱动刀子了。”
他先一步错开目光,合上门,端着托盘在门外深吸一口气。
在地下赌场的时候,那个男人把他拽里火盆下方的力道大得惊人,他几乎是一不留神就撞入了他的怀中,将他压倒在地。
那个时候他清楚的感觉到了对方的心跳,节奏急促而凌乱。
连带着那双眼睛深处的悸动也观察得一清二楚。
那么,自己呢?他忍不住扪心自问,眉头一点点皱起。
斑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脑海里始终是柱间关门前那句近乎关切的话语。
可笑,他宇智波斑可不需要这种同情。但仔细想想,那又不像是同情,没有哪一句同情会听起来恍如暧昧。眉宇郁结,他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像是一张难以挣脱的网当头撒下,逃不开躲不掉,简直让人束手无策。
“senju hashiraa……”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
身上湿透的衣服已经干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并无湿濡的感觉,但是一想到在那样浑浊的河水里泡过……斑相信自己的心烦意乱是来自于这一身污秽,而不是别的什么。
理智是什么?束缚起自己的主观认知,强迫自己去逼近客观事实。看起来天衣无缝,事实上破绽百出。人为什么要活得如此理智呢?为什么要承受现实施加的残忍,而不是放肆的推翻强加在身上的压迫?
可是他们又不一样。他们本身就依赖着理智而活,人生的重心都被精确而冷静的规划着,不允许有一丝一毫不准确。他们活在一个近乎缜密的世界里,高高在上,形单影只。
但从这一刻起,他们相互成为了彼此的误差。以错误的登场,拉开难解的序幕。
避无可避。
七
不得不说,从贝克街221b的内部摆设很难想象它的主人是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具有东方气韵的男人。
从一楼的客厅看起,壁炉上摆放着一些零星的杂物,一个骷髅头混在其中无疑尤为显眼。旁边是一个铺着柔软绒毯的摇椅,坐上去格外舒适。圆茶几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放大镜占领了这片区域,与壁炉上的骷髅头颅遥遥相对。一张书桌横放在房间里,上面满是化学仪器与瓶瓶罐罐,看起来杂乱无章。
单凭这几点,已足够证明这间屋子的主人品味特立独行,画风清奇。
如此看来,二楼的素白寡淡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返璞归真的伊甸园。
斑懒洋洋的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摇椅上——他理直气壮而轻而易举的霸占了屋子里的这处黄金地段。柱间似乎出去了,把整间屋子坦坦荡荡的展露在他这个仅相识了一晚的人面前,这对他而言反而成了一种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