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催眠疑云(2/2)
“白玉楼,你明明没有杀人,为什么要说人是自己杀的?”
“人就是我杀的,是我杀的。”白玉楼机械地重复。
“孙凤莲体重一百三十八斤,你体重一百二十斤,你不可能吊起孙凤莲的尸体。”原来陆何欢方才在死者孙凤莲家发现了这个疑点。
“就是我杀的人,我认罪,你们快点枪毙我,别再冤枉其他好人。”白玉楼看上去很是不服气。
“你根本就没有杀人时间和杀人动机,你到底在替谁顶罪?”陆何欢直接逼问白玉楼。
“人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
白玉楼情绪激动起来,扑过来掐住陆何欢的脖子,大吼着,“你马上给我定罪,我是杀人犯,快给我定罪!”
陆何欢钳制住白玉楼,两名警员冲进来按住白玉楼。
“人是我杀的,人我杀的……”白玉楼仍在疯狂挣扎,大喊大叫。
陆何欢发现白玉楼眼睛发直,十分暴躁,心下生疑。他示意警员,“你们看着他。”说完疾步离开。
陆何欢回到宿舍,翻看自己书架上的医学书。
“到底是什么呢……”陆何欢一边翻书,一边自言自语,“那种眼神,反复只说一句话,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到底是什么?”
陆何欢一转身,不慎碰落书架上一本书,他捡起书,无意中扫到书名,顿时恍然大悟。
陆何欢打开手中的《催眠术圣经》,读着书中的内容。
“催眠术是心理暗示行为,催眠师通过语言、声音、动作、眼神的心理暗示在被催眠者的潜意识里输入信息……”
陆何欢忽然想起在大不列颠学习期间,外国教授讲述过有关催眠术的知识,而授课情景仍历历在目。
大不列颠大学课堂上,外国教授捧着《催眠术圣经》正在授课。教授一头白发,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衬着碧瞳双目,显得无比矜贵。
“……从而改变其思维模式和行为模式,被催眠者甚至会无意识接受催眠师的心理暗示。”
坐在第一排的陆何欢一边认真地听课一边记笔记。
“催眠主要有两种基本形态,一种是‘父式催眠’,另一种是‘母式催眠’。”教授讲到这忽然看向讲台下的同学,话锋一转,“哪位同学愿意上来体验一下?”
同学们踊跃举手,教授点了坐在陆何欢旁边的一名英国男生。
男生阔步走上讲台,他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小麦色的皮肤,浑身洋溢着少年的性感和活力。
“准备好了吗?”教授一脸慈祥。
“准备好了,教授。”男生兴奋地比了个ok的手势。
“现在我以专业和经验向你保证,在各位同学的监督下,让你体会到催眠术,也肯定会保护你的安全,包括身体和心理的安全。”
男生放心地点点头。
教授示意台下学生保持安静,转而盯着讲台上的男生,发出指令。
“现在请闭上眼睛,双手用力握拳,尽可能地深呼吸。”
男生遵循教授的指令,闭上眼睛,双手握拳,深呼吸。
陆何欢慢慢放下笔,认真地看着讲台上的男生。
教授双手自然地放在男生的双肩上,忽然大喝一声“倒”,紧接着他双手同时用力把男生推倒,同时迅速伸手托住男生的身体。
男生因失衡而紧张,双手握得更紧,身体处于僵硬状态。
包括陆何欢在内的同学们都紧张地看向男生,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教授双手托起男生的身体,将他的头和脚各搭在一张桌子上。男生的身体处于悬空状态。讲台下的学生个个瞠目结舌。
“你已经处于被催眠状态,你的全身都很僵硬,像钢板一样僵硬,你的脖子,你的腰,你的腿,都非常的坚硬,像钢板一样,我手触哪里,那里就会更坚硬……你现在已经是一座‘铁板桥’……”教授用十分肯定的语言继续深化暗示。
教授话音刚落,男生果然像一块木板一样横在两张桌子之间。
同学们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教授满意地端详着男生,然后侧脸看向讲台下的同学,“这就是暴力催眠的震撼效果,它属于‘父式催眠’的一种。而‘母式催眠’则是用温情去突破被催眠者的心理防线,也就是一种柔性攻势……”
陆何欢从回忆中出来,慢慢合上书,忍不住喃喃自语,“原来如此……”
陆何欢马不停蹄地跑到包康办公室,向包康说明白玉楼是被人催眠而到警署自首,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包康听罢勃然大怒,桌子拍得震天响,“狗屁!陆何欢,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胡编一个什么催眠术就想替白玉楼脱罪?不可能!”
站在包康对面的陆何欢一边将手里的《催眠术圣经》放在包康桌上,一边耐心地解释,“催眠术不是狗屁,是有科学依据的,这本书是催眠术大师夏蒙德所作,书中第二章‘暗示的力量’和第四章‘强力催眠’的内容就能证明白玉楼很可能被凶手进行了催眠暗示。”
包康不耐烦地拿过书随便翻了几页,实在看不进去,又丢给陆何欢,“我没工夫看这种胡编乱造的东西。”
“不是胡编乱造,有案例的,我之前在大不列颠上学,心理学教授也讲过催眠术,白玉楼应该是被‘父式催眠术’催眠,简单来说催眠者就是以命令式的口吻发布指示,让被催眠者感到不可抗拒,而不得不臣服。”陆何欢试图借助科学的力量说服包康。
包康气急败坏地站起来,走到陆何欢身边。
“陆何欢,这几起案件影响非常恶劣,已经引起了群众的恐慌,戈登总督察长已经打电话催了三次,现在凶手已经投案自首,你就不要搞那么多事了!”
“可是投案自首的并不是真凶!如果定白玉楼的罪,只是多了一名冤死者,案件的影响会更恶劣。”陆何欢语气坚决。
包康见陆何欢一根筋,不禁怒火中烧,他又猛拍桌子,“陆何欢!”
陆何欢闻声立正,大喊一声,“到!”
“你……”包康气结地指着陆何欢的鼻子。
“我有办法证明白玉楼不是凶手。”
陆何欢话音刚落,一阵敲门声响起。
“滚进来!”包康满肚子邪火。
应喜推门进来,看见陆何欢他不由得冷汗直冒。
应喜料定陆何欢来包康办公室一定是为了槐花弄寡妇自缢的案子,他连忙凑到陆何欢跟前,压低声音,“陆何欢,我这边都准备结案了,你想干什么?”
陆何欢看着应喜,情绪激动,“不能结案,白玉楼不是真凶,他只是替凶手顶罪。”
“凶手是白玉楼的至亲至爱?白玉楼为什么要替凶手顶罪?”应喜一头雾水。
“白玉楼是被人施了催眠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听从了凶手的指令。”
“催眠术是什么法术?陆何欢,你再这样搞下去,大家都被你搞死了。”应喜越听越糊涂。
“包署长,应探长,我这就去证明白玉楼不是凶手!”陆何欢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嗓门。
应喜无奈,扭头看向包康。
包康怒不可遏,涨红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厉声咆哮,“我不管你们要证明什么,你们给我听着,案子破不了,你们两个一起滚蛋!”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应喜一脸无辜。
“他是你手底下的探员,你说有没有关系?”
应喜一时被包康噎得无语,埋怨地看着陆何欢。
陆何欢避开应喜的目光,信誓旦旦地咬了咬牙,“我一定尽快破案。”
陆何欢转身离开。
“陆何欢,你别连累我啊!”
应喜追了出去。